我在文藝界里面是沒有離過婚的啊。我沒有在這里數(shù)說別人誰離婚誰不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你離婚更對。我既然沒有離婚,說明我是能夠包容我這個家庭的,我妻子也是能包容我的
6月25日晚上,上海浦東,東方電視臺演播廳。67歲的趙忠祥衣履考究、妝容略濃,他小心翼翼地攀爬上后臺一個兩米多高的梯子,等候《舞林大會》第三期的錄制開場。音樂聲漸起,趙忠祥和著節(jié)奏,將手里的麥克左右搖擺;他的狀態(tài)來得很快,幾乎是說來就來,無需任何準備。片頭放過,趙忠祥順著這個并不寬敞的梯子登上舞臺中央,雖不能說“健步如飛”,卻可以說“老當益壯”;他字正腔圓地開腔:“各位父老鄉(xiāng)親,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一如過去他主持過的任何一場“春晚”或者“心連心”。
年近7旬的趙忠祥重出江湖,并投身娛樂節(jié)目,同臺灣“綜藝天王”吳宗憲搭檔,在海派文化氣息濃郁的東方衛(wèi)視主持青春動感十足的《舞林大會》。這兩個“不搭調(diào)”的男人走到一起,被視作翻版的“周杰倫配費玉清”。幾期下來,收視率很是可觀,使得在上海灘并不受人待見的東方衛(wèi)視“揚眉吐氣”。
東方衛(wèi)視副總監(jiān)徐向東說,他和東方衛(wèi)視怎么都沒有想到:“趙忠祥”3個字到了21世紀的今天,還會有如此之高的眼球吸引力。
趙忠祥無可爭議的是曾經(jīng)一個時代的播音“主流”,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叫:“莊重,嚴肅,字正腔圓,擲地有聲,氣壯山河,凜然不可侵犯!彼眠@種“主流”播了25年新聞,主持了15屆央視春晚。他從沒有覺得這種延安革命廣播時期形成、他和他的同事們繼承并發(fā)揚的“中國播音學”有任何的過時,他堅信這仍是不可更迭的聲屏主流。
在2004年以前,趙忠祥絕對是央視乃至全國電視圈標榜“德藝雙馨”主持人的不二人選,就連小品里都有“我十分想見趙忠祥”的經(jīng)典臺詞。
2004年,央視女保健醫(yī)生饒穎曝出與趙忠祥長達7年的“地下緋聞”,并出示了流產(chǎn)證明和趙親筆書寫的欠條。趙忠祥從此深陷泥潭,難以自拔。這個無數(shù)國人曾經(jīng)的偶像轟然倒塌,趙忠祥由 “主流”瞬間被指為“風流”,甚至“下流”。
此后的趙忠祥,無論是在央視,還是在國內(nèi)其他電視臺,出鏡率大幅下降,偶爾的幾次露臉,國人皆呼其“蒼老得厲害”。對于緋聞,趙先是屢屢伺機雄辯,后長時間地保持緘默,如今借復出和新書《湖畔絮語》的出版,他再度開口,大有“誰怕誰”的架勢。他說這是“對丑行有責任抵制,在與其過招中,給善良人們做一警示”,“無論天地正氣還是堂堂我心都‘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他特別感恩文懷沙,當年文在釣魚臺與趙相遇,贈言“前一段時間有人在我面前說長道短,我只有一條原則,誰說忠祥不好,誰就是壞蛋”。他特意說起饒穎指證的當年的事發(fā)地點“豐臺區(qū)怡;▓@”:“如果豐臺區(qū)真有怡;▓@小區(qū),誰能證明我去過那小區(qū),我賠一萬元。誰能證明那小區(qū)的哪個房子是我或我家人至親的,這棟房子我白送給他!
離開央視,加盟《舞林大會》,趙忠祥算是真正涉足娛樂圈了,這還包括心態(tài)上的。如今,談及再敏感的話題、再八卦的傳聞,他都能話如泉涌,毫不閃爍其辭:“小八卦我還能忍,說什么沒關系,只要你最后別說成我叛國、叛黨、投敵就行,其他都沒關系,我也不會計較,比如說趙忠祥是個大混蛋、大流氓,都可以,我不會生氣!薄鞍素缘轿疑砩蟻硎欠浅H菀椎模腋揪筒焕硭,我覺得我經(jīng)得住。因為趙忠祥這3個字在中國人民心里是有分量的!
在哪兒都是等死,健康就為干活
人物周刊:不久以前,你在央視辦結了退休手續(x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央視主持人的你加盟東方衛(wèi)視《舞林大會》!安坏米哐ā钡木o箍咒從此對你失去了意義。你是退出央視而不休于熒屏啊。
趙忠祥:最早我們?nèi)氰F飯碗,畢業(yè)后分配到一個地方,這個地方規(guī)定你到60歲就退休了,然后這個機關就一直養(yǎng)著你。我有的同事,年輕的時候就說,這輩子我就賴著電視臺了,最后讓電視臺送他一個大花圈。實際上現(xiàn)在這種模式已經(jīng)不是這樣了,很多主持人都是簽約性質(zhì)的了,這個約你不一定能簽到60歲,也有可能到70歲,人家美國70歲、80歲華萊士還在簽約!坝械娜嘶钪,他已經(jīng)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人物周刊:你覺得,你的能量還沒有窮盡?
趙忠祥:煤礦工人,到了60歲、70歲,還讓人家去干,是不可能的,也不應該的。但是對老中醫(yī)來講,70歲可能是最黃金的時代了。我們能去說,老爺子,您別干了,即使您開一副藥就能救人您也別做了,能嗎?
人物周刊:有沒有想過,到年齡了,該在家頤養(yǎng)天年了?
趙忠祥:我在10年前見到孫道臨,我們很熟,他那個時候比我現(xiàn)在的年齡還大,我在后臺看到他,我就說孫老師,您這么大年紀了,坐在家里多歇歇多好啊。他說,難道一個人非要坐在家里等死嗎?
人物周刊:10年后,你認同了孫道臨的話,你也不愿意“在家等死了”。
趙忠祥:哈哈,在哪兒都是等死吧。只要你自己還能活動,坐到飛機上跟坐到沙發(fā)上沒有什么區(qū)別,你只要把心態(tài)調(diào)整好,跟他們?nèi)ノ枇止ぷ,以及坐到你這兒接受采訪,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新聞聯(lián)播》,舍此無其他
人物周刊:羅京的去世,報道和悼念的規(guī)格相當之高,這引起了不少人的質(zhì)疑。你怎么看?
趙忠祥:你看聯(lián)播才能知道我們國家的主流意志是什么,你必須看,它占據(jù)了這樣一個要津地位。他的離去,必然會讓更多的人知道,為他惋惜。反面來看,他的規(guī)格這么報,我盡管是中央電視臺的人,我認為這越位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的身份不應該在新聞聯(lián)播里報,這是破格。
人物周刊:你的理解,這是破格?
趙忠祥:一個國家的體制、儀式,從封建社會來講,都是有規(guī)定的,是有制的,一級一級的,沒有一個國家沒有級別。羅京這次,《新聞聯(lián)播》里面為他不是報了一次,而是幾次的報道,我覺得超過了黨和國家一般領導人的規(gu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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