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把這種“跳樓跳橋秀”的愈演愈烈歸因于“媒體的過分報道”,一名兩次被“跳橋秀”堵在海珠橋下的司機很不客氣地指責記者:如果你們一個月都不采訪不報道跳橋跳樓的,下個月的廣州城一定會順暢很多,都是你們在“助紂為虐”。然而,我們更懼怕另一種可能:當全體記者從此集體缺席這種“自殺秀”時,這些原本已經在許多地方碰壁的弱者,會不會就真的從那橋上、樓上一躍而下呢?會不會做出比這場秀更極端的危害社會的事情來呢?(《羊城晚報》5月3日)
悲愴的跳樓之舉被解讀為秀,權因跳樓者的真正動機不是尋短見,而是以拿生命相脅的方式引起更大范圍的重視,媒體充其量只是擴大影響的一個重要途徑罷了。“跳樓秀”者為何如此看重擴大影響?這種現(xiàn)象背后到底是有關部門失職,還是“跳樓秀”者表達權利的話語途徑業(yè)已窮盡?
毫無疑問,“跳樓秀”會擠占公共資源。這種沒完沒了的“跳樓秀”確實越來越讓人失去同情心,只會令憤懣之情有增無減。不知是否緣于這種情節(jié),一些地方出臺相關政策,規(guī)定對“跳樓秀”者實施救助的同時,輔以拘留等懲罰。今年的廣州兩會上,王浩等3位人大代表還提議,對以跳樓、跳橋方式要挾政府、擴大影響、制造輿論,從而達到個人目的的人,要加大打擊力度。
從過去對“跳樓秀”的高度關注,到現(xiàn)今祭起打擊的權杖,“跳樓秀”看似愈來愈不得人心。不過,“跳樓秀”雖有脅迫公共資源之嫌,除確有少數(shù)乃無厘頭或惡作劇,但相當一部分歸根結蒂還是因權益伸張渠道不暢。當然也不排除有人錯誤地將這種方式理解為權利伸張的捷徑,期待一“秀”永逸。
可以肯定,即便沒有恐高癥,“跳樓秀”并非毫無風險可言。身居高樓之上,或失足,或受種種因素、情緒一時波動難控,假戲成真,曾就有跳樓者不甘圍觀者嘲笑,一氣之下飛身縱下。“跳樓秀”者給別人的正常生活的確可能造成不便,以高壓方式冷漠以待,雖不排除可能壓減“跳樓秀”的數(shù)量,但從根本上看,“跳樓秀”者所提問題并不會因此經有效機制合理消減。
在許多人眼里,“跳樓秀”前幾年與被欠薪民工有著緊密聯(lián)系,那時也是社會拖欠民工工資比較嚴重的時期。自重慶農婦熊德明委托總理幫丈夫討回工資后,“追薪大風暴”迅速席卷全國。雖不能就此斷定此類問題從此沒有,但民工成為“跳樓秀”主角的現(xiàn)象越來越少。這或許表明,形成有效機制才是紓緩“跳樓秀”的根本所在。
厘清“跳樓秀”的根本動機,所謂的媒體責任其實已經非常清楚。媒體有責任努力表現(xiàn)出社會的良心和溫暖,所以絕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寧可信其有,被“跳樓秀”者利用乃至愚弄。真正應引起反思的當是相關單位:為什么“跳樓秀”比正常渠道申訴更容易解決問題?“跳樓秀”者的話語通道是否真的通暢?相關疏解機制是否真的高效?如果這些問題均妥善解決,生活中還會有那么多動輒以生命相脅的“秀”嗎?(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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