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祥用聲音見證了一個時代,今年4月,64歲的他正式從央視退休。昨日,趙忠祥接受了媒體的專訪,自信表示自己關(guān)注流行文化,不是“出土文物”,更現(xiàn)場哼唱起周杰倫的《雙截棍》。談及李宇春時,他表示“她不能夠長久地在娛樂圈立足”。
不寫詩我會寂寞
記者:你在博客上寫了一首古體詩《神七贊》,大家議論紛紛,有叫好的,有“拍磚”的,你怎么看?
趙忠祥:當時我在現(xiàn)場看到“神七”上天的一剎那真的非常激動,情不自禁地寫了這首七律,20分鐘就完成了。有人說寫得很爛,我覺得沒關(guān)系,也許我成不了合格的詩人,但我是一個準詩歌愛好者。
記者:被網(wǎng)友罵了你真的一點兒不生氣嗎?
趙忠祥:真的不生氣,一件事情有多種“聲音”存在是很自然的,我的工作、我所在的位置就是讓人挑毛病的。他們看了我的詩,我非常感謝,毛主席說過:“只要你說得對,我們就改正。”我希望借此引出大家對古體詩的充分討論,因為中國是詩的國家。
記者:你為什么會突然想起寫詩?
趙忠祥:不是“突然”,是“喜歡”。寫詩是內(nèi)心的表達、感情的抒寫,我15歲開始寫詩,進入中央電視臺時我18歲,那個時候我們宿舍沒有電視,只有一本《唐詩三百首》,正好室友也喜歡寫詩,我們就互相切磋,從那以后我就非常喜歡寫詩了。
記者:現(xiàn)在寫詩是不是有點不符合“潮流”?
趙忠祥:現(xiàn)在是信息爆炸的時代,但我不去跟風,靜下來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目前我已經(jīng)發(fā)表過很多首詩歌了,不管誰批評我,我還是會繼續(xù)寫下去。
春晚應拒絕假唱
記者:最近春晚的總策劃宣布明年春晚將不允許假唱,你怎么看?
趙忠祥:春晚這么大的節(jié)目、這么復雜的工程,能走出這一步非常有勇氣。春晚作為品牌節(jié)目應該起到率先垂范的作用,我希望今后電視上所有人都要真唱,就算達不到錄音棚里面的效果也沒關(guān)系。藝術(shù)是一個二次創(chuàng)作的過程,你真唱就跟觀眾有了互動,哪怕出了錯,觀眾也會諒解你。比如梅蘭芳大師,我相信他的嗓子也不見得每天都那么好,但是他仍然是一個大師。藝術(shù)的魅力就在于它有不確定性和不可彌補的缺憾,就像我們愿意看足球比賽的現(xiàn)場直播,而不愿意看錄播。
記者:作為最早參加過春晚的人,你覺得春晚的出路在哪里?
趙忠祥:這個話題非常沉重。這幾年春晚有兩個很重要的元素沒有凸顯出來。第一個是我們民族文化的元素。春晚是在除夕之夜,一家人在一起團聚、守歲,這里邊除了有企盼美好明天的歡樂之外,還有一種酸楚的感覺:我這一年過得怎么樣?來年是否能這樣溫馨?我們現(xiàn)在弄得太張揚,像是巴西狂歡節(jié),全是念Rap似的在你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難忘今宵、難忘今宵……”誰受得了?
第二個元素是互動元素。春晚全稱是“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現(xiàn)在有意無意淡化了“聯(lián)歡”二字。1985年把春晚挪到工體辦是一次沉痛的教訓,當時我就說“非砸不可”。事實上那年有許多好節(jié)目,歌曲《十五的月亮》、小品《吃面條》……但是去掉了互動的環(huán)節(jié),群眾是接受不了的。一個單位的聯(lián)歡活動節(jié)目能好到哪兒去?但大家都很開心,因為“聯(lián)歡”了。如果能夠把這兩個元素充實起來,觀眾會覺得春晚是自己的春晚,自己的東西他還能這么罵么!
“說”新聞不夠嚴肅
記者:現(xiàn)在比較流行“說”新聞,你認可嗎?
趙忠祥:魯豫在《時事早班車》中“說”新聞引起了很大反響,很多電視臺都開始跟風。她說得不錯,其實我也能這么說。但是我認為,新聞應該嚴肅,主播不是新聞的當事者,只是一個播報者,不能夠添枝加葉,“非不能也,乃不為也”。魯豫剛出道時,中央臺的一位領(lǐng)導叫我給把把關(guān),魯豫最近問我當時怎么評價她的,我說“我沒有說你不好”,意思是說我也沒有說你“好”(笑)。
記者:您平時關(guān)注流行文化嗎?
趙忠祥:當然關(guān)注,不然我不成“出土文物”了嗎?你比如說周杰倫,我聽過他很多歌,像“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笑)我還知道李宇春,如果她成名后仍然能保持自己的進取心,那我相信她能夠撐起一片天地;反之,我覺得她不能夠長久地在娛樂圈立足———這跟買彩票中五百萬不一樣,它需要一個人有堅忍不拔的性格。
金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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