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初復出,王朔一改甚少和媒體合作的形象,頻頻登錄各大網(wǎng)站、報紙文化版和娛樂版、電視訪談節(jié)目,指點江山,評說名流,說了個HIGH,話語總量超過沉寂6年的總和。出了三本書,《我的千歲寒》、《致女兒書》、《新狂人日記》,有人歡呼又見朔爺,有人慨嘆看不懂了。
在各種場合,口無遮攔,對過去的現(xiàn)在的文化、娛樂現(xiàn)象和名人做了非系統(tǒng)性的梳理,涉及的人物不下200位,涉及的作品上百部,管了不少閑事,王子文解約事件、謝東的身份事件、郭敬明抄襲事件、實名舉報電視劇審查小組收受賄賂……誓與全世界為敵。
三部新出版的作品暴露了王朔幾年來一直戰(zhàn)斗的對象乃是自己的內心和生命的本身,動物兇猛的背后有著一顆柔弱的心,口不擇言中隱藏著恐懼和不安。
文/張浪
2007年春節(jié)剛過,王朔復出了,幫一個叫王子文的青年女演員出頭,原因很簡單,都姓王,王子文的爸爸和爺爺和王朔有或深或淺的交情。2007年歲尾,胡玫的潛規(guī)則事件,給王朔的復出添上了一筆不知道什么顏色的插曲。“胡玫事件”中演員丁軍的妻子,那個武姓央視工作人員,正是惹得朔爺沖冠一怒放棄玄修重現(xiàn)江湖的“惡勢力”。
當年王朔以我是流氓我怕誰的姿態(tài)亮相,對舊有的規(guī)則和秩序造成強烈的沖擊,很多青年讀者因此喜歡他、效仿他小說的主人公般說話、生活。如今他再次拎著板磚和菜刀上陣,卻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窘境,時過境遷,人面桃花,洞中方一日,人間已百年。流氓太多了,都是流氓誰怕我啊。當年一棒子將他的文學定性為痞子文學的文學評論家,正是忙著參加各種作品研討會順勢拿些紅包的那些文學評論家。當年跟在他身后,指望著他的小宇宙靈光再現(xiàn),拿出個砸人的東西的影視從業(yè)人員,如今都成了人民藝術家。
而他惶惶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道德指數(shù)怎么那么高,怎么不知不覺成了一個高尚的人,一個擺脫了低級趣味的人。
一些他瞧不上的人,正在主宰這個國家的流行文化,一些他看不慣的事兒,依然約定俗成作為一種習慣被大家遵守。而那些看不慣他的人以及一些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的新生代,對于他的指手畫腳,更是充滿了憤怒,王朔是誰啊?就長了一大嘴巴。
當年的文學熱潮退了,21世紀最不缺的人是什么?網(wǎng)民和股民,這是兩個或者說一個已然接受了淺閱讀和實用閱讀的群體,在這樣的文化背景下,作為一個作家的探索,王朔的三部作品不能出現(xiàn)當年的盛況是一種必然,如果王朔解讀《金剛經(jīng)》教你怎么選股,王朔解讀《六祖譠經(jīng)》告訴你生存的智慧,則另當別論。
甚至在海量信息的時代,王朔的那些話語,也僅僅被當作娛樂的一部分,而后迅速地被湮沒。只剩下一句話就可總結王朔的2007:這丫憋壞了,又出來罵人了。
在浮躁和利益重新分配的年代,關注王朔作品的人少了,關注王朔作為一個文化符號的人多了,既然他的心中有無限的黑暗和光亮,大家更關心的永遠是黑暗,并巴不得王朔把黑暗的部分都貢獻出來,然后無限放大。
很多時候,王朔也是以一個娛樂人物的形象被公眾所定位,但他不唱歌,不演戲,也不主持節(jié)目,只是發(fā)狠在那寫書,寫的書又看不懂,或者是沒時間看。
所以王朔和媒體以及網(wǎng)絡大眾的甜蜜合謀,不會長久。王朔還會回歸自己讀書、寫作的生活狀態(tài),過著自己選擇的孤獨生活。網(wǎng)絡大眾馬上又被新的娛樂人物所吸引,為一個新的娛樂事件所興奮。
王朔作為一個人,是他作品中的一個女主人公所說的:這是一個真人。
王朔的作品,在當年已經(jīng)獲得了極高的評價,隨著時間的推移,價值還會有新的呈現(xiàn)。
一切話語和喧囂都會隨風而逝,而文字和思想會得以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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