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長安長安》之前,我問了近幾年認識的新朋友,大家的反映都是“比想象中要好”。碰巧前幾天,我跟小時候一塊聽《赤裸裸》的老哥們兒聚了一次,聊到鄭鈞的這張新專輯,大家則都表示沒有聽,而且也不想聽,因為“肯定好聽不了”。
他們在沒聽歌的情況下,都預(yù)感這張專輯會很糟糕。這種感覺是怎么來的?我不知道,也說不好。我知道的是,對我和我的朋友們———哼著《回到拉薩》、《路漫漫》和《蒼天在上》等歌一路長大的這撥人來說,那個鄭鈞一拉弦我們就爆炸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他能在你青春年少時點燃你的西藏夢,在你抱怨初戀的糟心時安慰你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你踏上征途準備追逐名利時他會鼓勵你說咱哥們既不能沒錢也不能太孤單,最后當你和所有俗人一樣沉浮于俗世時,他還會在旁邊咕噥一句:“我們這么混,能成功嗎?”
但那個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在他消失的這六年里,更多更新的名字已經(jīng)填上了他的缺位,雖然不足以比擬他曾經(jīng)的輝煌,但卻足以抵消他如今的回歸。而且,要說到回歸的話,這張《長安長安》也不具備讓過氣明星再放異彩的能量———雖然它比想象中好,可這也不意味著真的好。
關(guān)于鄭鈞曾經(jīng)具有的魅力,我是這樣解讀的:他是那個兩種浮華并存的時代里,最接近普通城市人生活的一個歌手。在港臺巨星的假大空和搖滾大腕的假大空之間,鄭鈞、許巍、汪峰等和他時代相近的藝人們,占有著最普通因而也最難得的一席之地。他和你一樣,追逐名利,追求愛情,向往自由,時而隨機應(yīng)變時而倍感迷茫,而且還老是忍不住把這些想法寫出來、唱出來,以至于他作品中時而冒出的功利都顯得很可愛。這一招曾經(jīng)是那么的管用,以至于鄭鈞的這張新專輯幾乎還是一一照樣如法炮制?上У氖,時代改變了,現(xiàn)在人們需要的是更多更豐富或者更少更簡單的東西。這一次,鄭鈞和以前一樣站在了中間,兩頭不靠,卻輝煌不再。□DuF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