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托姆博有一口獨特的嗓音,低沉,滄桑。每一句話從他口中吐出,就像經(jīng)歷了歲月的洗禮,不緊不慢,甚至有些破音和沙啞,但絕對有穿透力。
第一次采訪穆大叔,是在網(wǎng)隊的更衣室里。那是2003年,大叔還效力于網(wǎng)隊,而姚明剛以狀元秀身份征戰(zhàn)NBA。那時,大叔是瞧不起姚明的,“他能跳過豆腐塊那么高嗎?”每當(dāng)人們將姚明同他相比,大叔都會這么回一句,順帶著眼白一翻。
上世紀90年代,是NBA中鋒盛行的時代,人們總是談?wù)撝鳱BA的“五寶”:奧拉朱旺的步伐、尤因的全面、莫寧的籃板、奧尼爾的力量,以及穆托姆博的蓋帽。但姚明卻有另一個模仿對像———薩伯尼斯。對于穆大叔,姚明只知道要小心他的鐵肘,以及盡量不讓他的食指在自己眼前晃動。那時,兩人是敵人。
造化弄人。2004年,穆大叔從尼克斯隊來到了火箭隊,但他與姚明的暗戰(zhàn)仍在繼續(xù)。盡管姚明是火箭隊的非賣品,但對于當(dāng)時的主帥范甘迪來說,靠防守起家的穆大叔顯然更符合他的口味,有一段時間,姚明甚至較著勁與大叔爭奪首發(fā)位置。但漸漸地,兩位巨人在競爭中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高處不勝寒。在NBA里,似乎只有個頭相當(dāng)才有共同語言。每次打客場,麥迪會找阿爾斯通搭檔外出,而姚明則會找穆托姆博一起吃飯。穆大叔會給姚明講些NBA的“江湖 ”,會教姚明保護自己,“誰敢靠近你,你就掄起肘子給他一下,下次他就知道厲害了!比欢γ骺偸菬o法狠下心來。2004年12月30日,火箭隊做客克利夫蘭,姚明因為感冒,被小皇帝詹姆斯好一通欺負。穆大叔被換上場后,瞅準(zhǔn)了機會,一記鐵肘砸向詹姆斯,硬是將小皇帝砸倒在地。那天是小皇帝20歲生日,他的朋友在克利夫蘭市中心包了一家酒吧,準(zhǔn)備給他慶祝,卻被大叔的鐵肘給攪黃了。而大叔下場時拍了拍姚明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亦敵亦友亦師,這是穆大叔與姚明的關(guān)系。兩人在一起會相互開玩笑,穆大叔總是一臉壞笑地說,“姚,你要出去?你可別惹一身麻煩回來。”而姚明總是會拿大叔的年紀開玩笑,“D,你到底多大了?是不是跟你的球衣號碼一樣?”兩人會同時笑翻。結(jié)伴外出,買單的總是姚明,因為姚明簽了大合同,而大叔的工資多半捐給了家鄉(xiāng)的醫(yī)院。
上賽季初段,大叔在板凳上的時間越來越久,但姚明的“阿喀琉斯之踝”再次受傷后,大叔毅然披上了塵封已久的戰(zhàn)袍,頑強地堅守著火箭的內(nèi)線。
如今,姚明肯定是火箭隊中最想念大叔的。少了大叔,姚明在隊中又少了一個好朋友。而下一次兩人見面時,不知是誰的食指在晃動……本報記者 王繼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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