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個重慶的朋友叫他過去做事,說是能發(fā)財,我告訴他天上不會掉餡餅,他不聽我勸,過去了。沒幾天,發(fā)現(xiàn)人家給他冷眼,瞧他不起,又灰溜溜地回來。在回來的路上,包被偷了,里面有效證件和錢全被偷了……
那是我們最窮最難的日子。我也失業(yè)了,工作又難找。沒固定的住所,最便宜的旅館十元錢的床位我們都住不起。僅有的五塊錢,他買了份快餐。他說他不餓讓我吃,我也吃不下去,推來推去,最后,一人吃了一半。我出去撿廢品,賣了十塊錢,剛夠買去人才市場參加招聘會的門票,我買了一張票,幫他去應聘?吹揭患夜竞苓m合志全做,就求人家給他一個機會。可是他連證件都沒有,人家怎么相信呢?后來人家完全是被我感動了。果然,他順利通過面試。我們倆踏實工作,一點點地存錢。
那時,公用電話亭的生意不錯,我就幫志全盤下一個公用電話亭,并且?guī)退亓顺鰜。再后來,打一次電話從五角一分鐘降到兩角五,我催他趕緊把電話亭出手,賺了兩萬五。這筆錢對我們打工的人,真是一筆巨款。
我決定再次投資,充分利用志全的技術(shù)。我說你不是會修電腦嗎?我們就開了一個電腦店,我?guī)退鲣N售,他做技術(shù)維修。由于經(jīng)驗不足,賺的錢很快虧了進去。我們并沒有彼此埋怨,只是他很惶然地問我,再該怎么辦?我說,你去打工,我也去打工啊,我們從頭再來。
后來我們打工存了五千塊錢,我就拿去做小吃生意,賺了一筆錢后,又給志全做本金,做維修的生意,這次漸漸做大,后來發(fā)展到月入十萬。
他說我是他的幸運星,每次他有困難,我都能讓他化險為夷。我也樂在其中,有一種被人所需要的成就感。這應該算是患難見真情吧。
3.幸福背后的難言之隱
苦過之后,也許是甜,也許是更澀的苦。我怎么也沒想到,我居然會和志全成為有名無實的夫妻。這樣的難言之隱,我怎么與人說呢?
去年年底,在同學聚會上遇到一個初中同學。當時大家都喝得有點高,他說,你們知道我們夫妻倆是怎么過的嗎?我們同張床不蓋一床被子,已經(jīng)好多年了。他的話無形中刺痛了我的心。我接嘴,那你女兒從哪里來的?他說,那是我老婆高興了,才會給我……我不知道我和這個男同學誰更不幸,反正,我們很談得來。初中時,我們根本沒有講過話的。
正當我與這個男同學開始走得比較近時,志全告訴我,他正在為我們的幸福努力,到處看醫(yī)生。我也親眼看到,每天他都在吃藥。在這種時候,我當然是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但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一旦有了火花,要想把持,真的很難。
我和男同學也有意亂情迷的時候,有好幾次就差一點越了雷池,只是最后時刻,我的耳畔仿佛有個人說,“醫(yī)生,把我的心換給她!笔侵救穆曇簟N铱v使淚流滿面,也要吞下這份苦。
周圍的姐妹同學同事漸漸都結(jié)婚生子,看著她們一個個都當了媽媽,我又動了離婚的心。我想我的要求應該不過分,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婆婆自我們結(jié)婚后,就經(jīng)常打電話問我為什么不要孩子。后來我煩了,叫她去問她兒子?芍救形覟樗C。
娘家人隱隱知道我想離婚的心,都說我瘋了。志全那么好的男人,事業(yè)有成,對你又好,哪里去找?特別是我媽,我很小父親就去世,她改嫁過,嘗過二婚的滋味,不許我再嫁。說如果我離婚再婚,她就不認我。當然,我也沒有把我們的苦告訴過家里人。我很早離家在外,已經(jīng)不習慣與他們交流這么隱私的事情。
更讓我意外的是,姐姐主動提出把她新生的兒子過繼給我。也許她猜到了,我想離婚是因為孩子。她想幫我穩(wěn)住這個神。那是一個很活潑可愛的男嬰。粉嫩得叫人落淚。我婆婆非常疼愛這個孩子,對他照顧得很周全,并且以讓我們倆好好工作為由,把孩子帶回老家撫養(yǎng)。志全也愛極了這個男孩,天天打電話回家問候他,聽他的聲音,與他說話。男孩才五個多月,已經(jīng)懂得叫爸爸。人人都說這是個奇跡。
我依然想離開。我更加地想離開。我想有個自己的孩子。我是有能力有條件有自己的孩子的。
正在這個時候,志全的公司出了問題,生意又垮了。我義不容辭地又成了他的堅強后盾,讓他在商場租柜臺繼續(xù)業(yè)務。他自己都說,離了我,他不知道怎么辦。
我們討論過我們之間的問題,他說,只要我不讓他看見,想怎么樣都可以。他把話說到這份上,我更覺得我不能輕舉妄動。難得他這么通情達理的一個人,我怎么能傷害好人呢?越想越有罪惡感。
我求他,我們離婚吧。他說,離婚之后,他不知道怎么辦?這么些年他已經(jīng)習慣了我。我說你放心,我會當你是哥哥。他說你愿意,你以后的老公呢?我說,我會和他說清楚。他說,你想得太天真了。看他這么痛苦,我也舍不得……
他沒有錯,他這樣他也不情愿。
我也不壞,既然結(jié)婚了我也沒想到要離,一直在努力過好。
但是,我們連過好婚姻生活的最基本的條件都不具備。我要崩潰了,外人眼里的我是多么幸福:老公疼我,兒子可愛,婆婆幫我?guī)Ш⒆樱疫有什么可傷心抱怨?但是這一切都是假的。最可怕的是,再這樣下去,我保不準我會犯錯,背叛老公。這不是我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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