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朋友:
“吳天喜和街上的人關系都還好”
昨日,記者來到賈宋鎮(zhèn)。這里是吳天喜成長、發(fā)家和犯罪的地方。一進賈宋鎮(zhèn),上書“中國名鎮(zhèn)”的紅牌樓高高聳立。賈宋汽車客運站旁邊和對面,就是吳天喜的南方商城和文化用品市場,十幾年前,這里商賈云集,是著名的小商品集散地。然而現(xiàn)在卻門可羅雀。
吳天喜在這里最著名的財產(chǎn)是冷庫,他的所有工廠,包括養(yǎng)雞場、皮革廠、毛紡廠都在他所在的村子——橋北村。吳天喜被捕后,他的工廠也都被貼上了封條。冷庫辦公樓2樓的一個房間也貼著封條,這里曾是犯罪現(xiàn)場。劉培等人經(jīng)常直接把女孩子們送到這里給吳天喜。
冷庫的大院里荒草遍地,一輛燒毀的轎車停在院子里,有一座黃牛雕塑豎立其中,下面寫著“奮進”二字。
記者在橋北村一家雜貨鋪找到了吳天喜的朋友老馬,他曾是這里的養(yǎng)牛大戶,今年70歲了。老馬說,吳天喜出事前和街上的人關系都還好。
記者隨機在街上問了一位穿藍色西服的村民,他說和吳天喜并不熟,但住得近常見!耙郧翱呻S和,這幾年就不愛說話,沉默寡言的!
案情回顧
2007年,鎮(zhèn)平縣城關鎮(zhèn)第三初中一天內(nèi)發(fā)生的5起“綁架”案讓女生家長們惶恐不安。一周后,鎮(zhèn)平縣刑警大隊城區(qū)中隊在城關鎮(zhèn)第三初中附近的玉都大酒店門前抓獲了三名女子,據(jù)她們交代是在為“吳伯”——吳天喜尋找初中女生。案件由此“浮出”水面。
2007年4月17日,吳天喜被刑事拘留,2007年12月19日下發(fā)的《刑事裁定書》,吳天喜一審被南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死刑,并處罰金50萬元。
二審焦點:是強奸還是嫖娼?
是否知道少女未滿14歲?
河南省南陽市人民檢察院的公訴書中稱:被強奸的女學生二十多人,其中有數(shù)名學生未滿14周歲。因此,要求判處吳天喜強奸罪。
但吳天喜卻稱,自己不知道有些女孩未滿14歲!拔艺遗⒌臉藴适,一是她們出來得叫家里人知道,如家里不知道怕家長報案事情敗露,二是14歲以上,怕形成強奸罪”。
這一點,在劉培等人的供述中得到了證實,“他讓我找女學生的標準是:第一,要找14歲以上18歲以下的女孩子;第二,要找漂亮的女孩子,不要找難看的;第三,要找聽話的、文靜的女孩子;第四,要找處女,是處女就給2000元的報酬,不是處女就給500元左右”。
劉培還稱:這些女孩送到吳天喜住處后,吳都會問女孩年紀有多大。因此在把受害者送往吳天喜住處前,劉培等人都會采用脅迫手段,要求這些女孩回答已滿14歲。
不過,也有證據(jù)顯示,有女孩對吳天喜說她還不滿14歲。一位在2006年8月21日被害的女學生稱,“我告訴吳天喜自己13歲”。
趙運恒稱,吳天喜知不知道有些小女孩未滿14歲,這些需要證據(jù)來證明。
吳天喜有沒有動用暴力?
“自2005年以來,該犯罪組織以暴力、威脅等手段,有組織地進行多次違法犯罪活動,為非作歹,先后有二十余名女學生被送到縣平鎮(zhèn)賈宋供吳天喜奸淫”,公訴方稱。
在為吳天喜尋找女學生的過程中,劉培等人使用了暴力和脅迫的手段,這點已無異議。但直到現(xiàn)在,吳天喜都極力否認,在跟部分女學生發(fā)生關系時動用了暴力。
在一審中吳天喜辯稱:“我和多名少女發(fā)生關系屬實,但發(fā)生關系時每名少女均同意,我支付了數(shù)百元至2000元不等的錢,并非強奸”。吳還稱發(fā)生關系時,劉培、張玉、薛林等人也沒有協(xié)助的行為和威脅的語言”。
吳天喜說自己沒有采取暴力的理由還有:“我強力反抗,吳放棄實施該行為,在我的要求下吳送我回家”,一受害者說。這點也得到了劉培的證實:“吳天喜跟著我把女孩送回電業(yè)小區(qū)”。
但部分被害人并不這么認為,一被害人稱,“我反抗,吳天喜用巴掌朝我的背打了幾下,說:‘滾過去!团芟麓驳綇堄袼男〈采,說這個女的不聽話,然后張玉就開始扇我嘴巴子!
趙運恒稱:這些女學生都是劉培等人先控制,強迫同意,然后再送到吳天喜那里去,F(xiàn)有的證據(jù)表明,部分女學生反抗的跡象不明顯。關鍵在于,在筆錄中可以看到,對于同一件事情的敘述,在場的人卻有不同的口供,無法互相印證,不能形成有效的證據(jù)鏈。
吳天喜和劉培等人有無共同故意?
“她們是咋找到這些女孩們的我就不知道,我也不管她們咋找來的,我只管給她們錢就行了,每次錢都是給介紹人,而不是跟女同學商量價錢、和女學生搞錢交易”。這是吳天喜否認自己強奸的另一個理由,在吳天喜看來,他沒有類似劉培等人的主觀故意。
在吳天喜看來,他和劉培之間只是嫖客和拉皮條的關系,沒有共同的犯罪故意,并極力否認自己指使劉培等人采取暴力脅迫手段。
記者拿到的女孩的口供卻與此有出入。
劉培等人供稱,吳天喜讓他們?nèi)ヒ粋人在他那兒陪著,一是怕女學生不聽話,在場招呼著,二是在那兒見證被找的女學生是不是處女。而在吳天喜和受害者發(fā)生關系的過程中,劉培等人也參與其中:“吳天喜把女孩子往被窩里拉,不叫她拉,吳天喜說,你這妮咋不聽話。我說:你聽話點,別玩難看……哭了,吳天喜也不管,接著趴到她身上……”
“吳天喜有沒有參與劉培等人的脅迫過程,劉培這么做,是吳天喜事先指使的,還是雙方協(xié)商的?這很關鍵!壁w運恒說。(作者: 廖杰華、李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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