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點1 實名取款是否算盜竊?
辯護律師:沒有秘密竊取,不是盜竊!
許的兩名律師認為,盜竊罪的特征是秘密竊取,非法占有,而許是以記錄有自己真實姓名的銀行卡取錢,銀行事后肯定能知道是誰取錢,怎能說是秘密。如果這也算秘密的話,那所有在ATM機上取錢的儲戶都是秘密取錢,那是否他們都是盜竊疑犯呢?
律師認為,許的行為只是一個無效的民事行為,至多算是民法上的不當(dāng)?shù)美,而銀行只能采取民事手段追討。
公訴人:公開身份非法占有也可屬秘密竊取
公訴人則認為,并非用自己的銀行卡惡意取款就不是秘密竊取,雖然銀行事后可以知道,但需要一個復(fù)雜的查找過程,需要一個時間段。在這個時間段內(nèi),許霆就是在秘密竊取。
這好比一個人趁著鄰居忘了鎖門,看到房間里有手提電腦和現(xiàn)金,當(dāng)著保安的面進去拿走,對保安說是主人讓他拿的。這個人是公開以自己的身份非法占有他人錢財,難道不算秘密竊取,不算盜竊嗎?如果這種情況都不算盜竊的話,那整個社會秩序就亂了。
對于律師稱的不當(dāng)?shù)美,公訴人認為不當(dāng)?shù)美恢副粍拥孬@取他人財物,拒絕返還。而許霆是主動地,惡意地170多次取走銀行的錢,是明顯的主動非法占有他人的財產(chǎn),是犯罪行為。
焦點2 ATM是不是金融機構(gòu)?
辯護律師:法律沒有明文規(guī)定就不算!
許霆從來就沒有進入過銀行偷錢,手也從來沒有伸進去銀行拿錢,一切都是在ATM上操作。而ATM機算金融機構(gòu)嗎?目前法律沒有明文規(guī)定,機器只是銀行的取錢工具,并非設(shè)立在銀行里面,它沒有配備基本的保安措施。在“法無明文規(guī)定不為罪”的前提下,法院采用推理的方式無限地擴大了法律的解釋,是違背了法理精神的。
公訴人:偷銀行的錢就算盜竊金融機構(gòu)!
依據(jù)1997年的司法解釋,盜竊金融機構(gòu)是指盜竊銀行的經(jīng)營資金,不包括銀行的辦公用品。顯而易見,ATM里面的錢當(dāng)然算銀行的經(jīng)營資金,雖然這些錢不是存放在銀行的保險柜里,但以此法律解釋,許霆的行為依然屬于盜竊金融機構(gòu)。
公訴人同時說明,許的行為當(dāng)然有別于撬門入內(nèi)盜竊銀行里面的錢,有從輕的情節(jié);但另外一方面,他連續(xù)170多次惡意取錢,又潛逃一年多后才被抓獲,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退贓,這又屬于從重處理的情節(jié)。
庭審經(jīng)典語錄:
“你看和我一樣的郭安山就判了一年多,人家說距離產(chǎn)生美,美我就不要了,就希望之間的距離能拉近點!”——許霆在最終陳述時希望能獲得輕判。
“不管我的命運如何,判重還是判輕,無罪還是無期也好,我就希望我的不幸遭遇可以讓法律界的專家制定出更好的法律,讓銀行方面可以為老百姓負責(zé),提高安全各方面!
——許霆在最終陳述時表示了這一愿望。
“首先我覺得今天有一個被告沒有到庭,那就是柜員機……柜員機你是不是魔鬼?”
——許霆辯護律師在庭審辯護的開場白。
“這個承諾肯定會兌現(xiàn),錢嘛當(dāng)然都會退還回來!”;“要還是十幾年的話,我肯定不會還錢,那百分之百不會還了!
——許霆父親許彩亮針對記者詢問其是否會幫兒子履行還款愿望時的回答。
許霆最后陳述:希望有一個仁慈的審判
中午一點半,庭審宣告結(jié)束,許霆做了一個特殊的最后陳述:
“首先,我要感謝法官、檢察官、媒體的朋友們,占用大家寶貴的時間,很抱歉(準備站起身來鞠躬,被法官制止),我取錢時是坦蕩蕩的,沒有偷雞摸狗,是在保護銀行的財產(chǎn)。我想明白什么叫秘密竊取,希望法官能解釋一下。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會把錢還上,做人一定要大度……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想說的是,我把真實的情況說出,并不代表我認罪態(tài)度不好,我希望通過我不幸的遭遇能讓法律界的專家們制定出更完善的法律,促進銀行的改善,希望法官能給出一個仁慈的審判!”
許父:若判10年決不還錢
許彩亮對兒子庭上表現(xiàn)不滿意,認為他受到影響說了謊
“他肯定今天有說了謊,這是我作為一個父親不贊成他這么說!薄皟鹤舆@個事本來就應(yīng)該按無罪的走,輕判點受個教育就行了!弊蛱焱徍螅S霆的父親許彩亮面對全國各地的記者,臉上一直保持微笑……
昨日13時40分,庭審剛剛結(jié)束,來自全國各地的媒體記者就將許霆的父親許彩亮團團圍住,之前已經(jīng)多次面對這種場面的許彩亮絲毫沒有因此而緊張,一邊在法院工作人員的勸導(dǎo)下走出法院大門,一邊對著數(shù)十只伸向自己的話筒回答所有記者的提問。
聽到兒撒謊想上前責(zé)怪
“他現(xiàn)在想法不一樣了,你說誰愿意在里面,誰不想出來,他今天說了一些謊話,這可能都是聽了外面一些消息后受了影響。”對于上午庭審時兒子的表現(xiàn)許彩亮有些不滿,他認為兒子在庭審中出于心理變化說了一些不誠實的話。
許彩亮說:“他今天說那話,我就不滿意,他說的有些事情在我看來是不對的,那中間有不誠實的語言,我是沒辦法,要不肯定要上去責(zé)怪他。他肯定今天有說了謊,這是我作為一個父親不贊成他這么說!
但當(dāng)記者詢問具體兒子在哪些問題上說了謊,許彩亮卻不愿意挑明,只是一再表示大家都在庭審中聽了,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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