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令我瘋狂!”自稱“人來瘋”的鋼琴天才郎朗,被譽為“鋼琴的發(fā)動機”,近年來過的是“坐飛機上班,在演奏廳辦公”的生活。他渾身上下充滿表演藝術細胞,天生是塊演奏的料子。每次上臺看到聽眾,人越多他的情緒就越高漲,音符在他的手指下滑過,他就進入瘋狂狀態(tài)。
郎朗演奏時非常投入,表情專注,聽眾很容易受他感染,與他一起如癡如醉,幾乎他的每首樂曲都得到聽眾發(fā)自內心的贊嘆,令人陶醉在“上帝灑在大地的聲音”中,欲罷不能,安可聲不絕。樂評界認為,郎朗是目前世界上最有感染力和最受歡迎的鋼琴演奏家之一,“他不是用手指演奏,而是用心與觀眾交流!
個性率真的郎朗不諱言,一個成功的鋼琴家,就應該是個“萬人迷”,受到聽眾歡迎才算成功。“我每到一個地方演奏,觀眾都像發(fā)了瘋似的!崩衫首铍y忘的一次,是在墨西哥城的音樂會上,“那里的觀眾太狂熱了。我演奏了一些西班牙作品,他們又唱又跳,還走到舞臺邊拍我的腳,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郎朗從中國走向世界,迅速走紅歐美樂壇,他的演奏既受美國聽眾也受德國聽眾喜愛,但相對而言,德國人和奧地利人可能更瘋狂一些,許多德國人聽著郎朗的演奏,會情不自禁流淚!盎蛟S是因為這兩個國家喜歡音樂的人比較多吧。”郎朗分析。
彈琴如講故事有聲有色
郎朗的演奏為何能打動人心、引起聽眾強烈共鳴?他的致勝武器是什么?近年席卷全球的“郎朗現(xiàn)象”是如何形成的?
郎朗在童年時迷上“評書大王”單田芳的《隋唐演義》等評書,單田芳那略帶沙啞、極富個性的聲音,通過收音機的電波傳入小郎朗的耳朵中,雖然他看不到任何實際的畫面,但在傾聽單田芳聲情并茂講述歷史滄桑、風云變幻的同時,一幅幅的歷史圖卷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令他如癡如醉,“著迷得簡直就像瘋了一樣”。由此他聯(lián)想到有朝一日,彈鋼琴也如單田芳說故事一樣“有聲有色”,那才是藝術的最高境界。
他說,彈琴跟說書性質不同,說書的全憑一張嘴,彈琴靠的是一雙手,但其實殊途同歸,都是要在聽眾看不到畫面的情況下,喚起聽的興趣,讓廣大琴迷分享音樂帶來的快樂。而“演奏不能只靠靈感,而是要抓住靈感,消化靈感,把想象中的聲音轉化到演奏中去”。
6月14日將滿24歲的郎朗,年紀輕輕,已被太多光環(huán)籠罩,生活充滿鮮花和掌聲。他是目前受聘于世界頂級的德國柏林愛樂樂團以及與美國五大交響樂團合作的第一位中國鋼琴家,連世界著名鋼琴大師、首屈一指的指揮家巴倫勃依姆,也以與跟郎朗合作為榮。郎朗被尊為“世界級鋼琴新貴”,被公認是繼世界鋼琴大師霍洛維茲和魯賓斯坦之后的又一位新時代領軍人物。
2005年10月,郎朗應美國總統(tǒng)布什邀請在白宮演奏,這是首位華人音樂家獲此殊榮;之后他又受邀在歐盟總部舉行演奏會。同年11月,他應邀在德國夏洛滕堡王宮演奏。
2006年1月17日,郎朗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辦了個人獨奏音樂會《成長的旋律》,這是人民大會堂有史以來的第一場鋼琴獨奏音樂會。演出時,舞臺上豎立了兩塊巨大的電視屏幕:一個現(xiàn)場實播郎朗手指在琴鍵上翻飛跳躍的彈奏;一個用來展示郎朗演奏時的面部大特寫。
舉世矚目的2006年世界杯足球賽6月9日開打,東道主德國慕尼黑市于6日舉行了一場令人矚目的音樂會。郎朗用激越飛揚的琴聲,奏響了世界杯的開幕曲,點燃了球迷們的熱情。他演奏了美國作曲家葛舒文 (Gershwin) 的經(jīng)典代表作《藍色狂想曲》(Rhapsody in Blue)和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第二首》,并為世界著名三大男高音之一的多明哥演唱的《我們是冠軍》伴奏。30億電視觀眾透過電視實況直擊郎朗的風采。
郎朗在世界杯足球賽開幕前接受訪問時表示,“我很興奮,自己竟能在世界杯的大舞臺上獻奏!
200年,他將與華裔作曲家譚盾及中國愛樂交響樂團合作,為在北京舉行的奧運會巡回演出。
盡管郎朗近年紅透半邊天,但他清醒認識到,鮮花掌聲只是暫時的現(xiàn)象,“剎那的光輝不代表永遠”。明天最重要,如果不能保持狀態(tài),演奏失水平、彈不好,無論過去多輝煌,不代表永遠都是自己最好!懊恳惶於加行碌墓适隆⑿碌奶魬(zhàn),要不斷創(chuàng)造新的輝煌。我是這樣要求自己的!
郎朗說:“在這方面要感謝我爸,我一向都太自信,他很早就把我的氣焰消掉。每當我得意忘形時,他就會及時給我潑冷水,使我的氣焰囂張不起來,所以我不大容易被勝利沖昏頭腦!
黑色琴童險被迫跳樓
在中國大陸,目前大約有二、三千萬兒童在學習鋼琴!颁撉偕裢崩衫蕶M空出世后,在大陸形成一種特殊的“郎朗現(xiàn)象”,許多“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都以郎朗為“琴童模板”,鼓舞孩子們立志學鋼琴,希望他們的心肝寶貝成為“郎朗第二”。
郎朗深有感觸地說,國內太多父母期望子女成名成家,本來學琴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就像他一直享受練琴的過程,并視它為生命中的一部分,結果卻變成某些孩子們的負擔,甚至覺得痛苦!艾F(xiàn)在中國有這么多的琴童,我有責任盡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這種扭曲的現(xiàn)象!
別看今天的郎朗意氣風發(fā),他曾度過一段“黑色琴童”的歲月。9歲那年,險些被嚴格要求他的父親“強迫跳樓”,世界差點失去一位天才。
去年上海音樂出版社出版《天才郎朗》一書,披露郎朗當年求學的辛酸經(jīng)歷及描述他一步步走向國際鋼琴舞臺的過程。郎朗的父親郎國任原來是東北遼寧沈陽的治安特警,為了能讓兒子報考中央音樂學院附小,他孤注一擲,辭去工作,帶郎朗移居北京,“陪太子讀書”。
臨考前,郎國任為郎朗在中央音樂學院聘請的鋼琴輔導老師突然提出不教他了,老師說他“反應遲鈍”、“彈琴像東北人種土豆”、“感覺像武士道”,言下之意是說他不適合彈琴,不如回東北老家賣土豆算了。這番說話對一個9歲孩子的打擊是沉重的,郎朗一時對彈琴失去了興趣,甚至一度想打退堂鼓。
郎父認為郎朗不爭氣,有天晚上郎朗因故晚了回家,郎父無名火起三千丈,不分青紅皂白狠狠揍了他一頓,還用大皮鞋打他,皮鞋跟的鐵釘子把郎朗的腦袋都打破了。
最后郎父打累了,拿出一包毒藥丟到郎朗跟前說:“你還有什么臉呆在北京,現(xiàn)在我給你三條路,一是吃藥;二是跳樓;三是回沈陽!崩衫蕦幵杆酪膊辉富厣蜿枴
郎父就叫他去死,“要么跳樓,要么吃藥”。他們住在11樓,郎朗不敢想象從那么高的樓往下跳的情景,只好絕望地拿起了那包藥,但一想到他死后媽媽會很傷心,而且自己為學琴吃了那么多苦,這樣死很不甘心呀!他哭著說:“我為什么要死?我沒有錯呀?”他不斷哀求父親,郎父的怒火才漸漸平息。
郎朗理解父親用心良苦,他知道他們沒有退路,他是父母唯一的希望,他不能喪失彈琴的信心。有天他到鄰近小學為學童們伴奏,一曲奏畢,孩子們瘋狂為他鼓掌,讓他重拾信心。最終他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中央音樂學院附小。
郎朗出名后,不少人都質疑郎父的教育方法與現(xiàn)代教育理念相悖。幸虧郎朗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才不致釀成悲劇。
事過境遷,《世界周刊》日前在紐約曼哈坦郎朗下榻酒店訪問郎氏父子時,求證這段往事的真實性?郎父笑而不語。
倒是郎朗承認這是事實,他說可以理解父親當年的行為,“但絕不同意,直到今天我還是認為他的做法肯定不對。他叫我從11樓往下跳,這樣會出人命的。他嚴格要求是對的,但不能過分,否則會將人逼瘋”。
不過,父子情深的郎朗頗為體諒地說:“也難為我爸,當時他受了很多委屈,憋了一肚子氣,沒處發(fā)泄,只能發(fā)泄在我身上!
郎國任當年不但會動手打郎朗,而且還用皮帶打,他只許郎朗成功不許失敗。有電視臺曾在訪問郎父的節(jié)目中問他這個問題,郎國任斬釘截鐵地說:“不成功便成仁!”
今天名成利就的郎朗,對父親當年的“不近情理”,不但沒有絲毫記恨,還非常感恩地說:“如果沒有我爸,肯定沒有今天的我!
郎郎平日給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但直到今天,即使他已非昔日“吳下阿蒙”,貴為“世界鋼琴王子”,仍“最怕老爸發(fā)脾氣”。
生命中的第一個伯樂
1997年3月,當時就讀中央音樂學院附中二年級的郎朗,以退學方式結束他在這所音樂殿堂的學習,飛赴美國費城參加柯蒂斯音樂學院(The Curtis Institute of Music) 考試。這所音樂學院被公認為全世界最好的音樂學院之一,也是美國唯一一所提供全額獎學金給每位在學學生的音樂學院,招收的全是天才學生。這是郎朗人生旅途一個重大轉折點,他以過人的實力和良好的心理素質脫穎而出,并順利完成學業(yè)。不過,郎父跟他說學無止境,不管怎么忙,仍要他去跟大師學習。他上課時,郎父也會陪伴在側。
一口東北口音的郎國任表示,他會陪兒子到60歲才“退休”。“郎朗的事業(yè)已不光是他自己的了,同時也是我這一輩子的事業(yè)!
郎朗天生擅長外交。應邀在白宮演出時,布什總統(tǒng)介紹他的父親老布什說:“我把我爸爸帶來聽你的音樂會!崩衫室舱f:“真巧,我也帶了我爸一起來!
這場音樂會,郎氏父子兵一起同臺表演。郎朗彈鋼琴,郎父拉二胡,兩人配合默契,互動良好,成功進行了一場國民外交。
如果說郎朗天生是個演奏家,他卻不認為自己是個天生的演講家。小時候,他很容易害羞,在人多的場合不敢說話,見到生人就臉紅,與今天口若懸河、妙語連珠的他不可同日而語。他說,中國大陸的社會環(huán)境,大人們要求孩子乖、聽話、謙虛,不要主動表現(xiàn)自己,往往令人的個性發(fā)展受壓抑。
他的演講水平得以突飛猛進,與他在費城的英語老師多倫 (Doran)的指導分不開!斑@個家伙特別厲害!”郎朗親昵地說!八涛以谑裁磮龊先绾螒獙,如何掌握演講技巧。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令我獲益匪淺!
郎朗在鋼琴方面的天才早在兩歲就顯現(xiàn)。他剛看完動畫片《貓和老鼠》,就在鋼琴上敲弄出片中的音樂。學音樂出身的郎父,當時就意識到一個天才正在誕生,決定讓兒子學琴。“郎朗的腦子就像計算機一樣好用,再忙也不會耽誤他背譜子,因為他看一遍就能記住。”郎父非常驕傲地說。
由此來看,郎國任是郎朗生命中的第一個伯樂!袄衫实某晒Τ怂翘觳,也因為他起步早!币恍┮魳方缛耸空J為,鋼琴大師傅聰一直以職業(yè)鋼琴家生涯為苦,與他起步太遲不無關系。
雖然成名但未“成家”
郎朗年紀輕輕就已成名成家,問他感覺如何?他詼諧地說,雖然成名還未“成家”──原來24歲的郎朗至今未婚。問他是否已有意中人?他說:“我喜歡看漂亮姑娘,但實在沒時間交女朋友。我整天飛來飛去的,有時候累得根本沒時間想這些事情;再說,交女朋友很容易,但要找一個合適的還真不容易。”
郎朗早在5歲的時候,就說過已把心交給鋼琴,現(xiàn)在仍是這種想法嗎?
郎朗說:“現(xiàn)在差不多也是這種感覺,有人把彈琴視為職業(yè),我則視它為生命一部分。有時候我開玩笑說,我已經(jīng)跟鋼琴結婚了。”
沒有期待過愛情嗎?郎朗說,說實話他不敢輕易動感情,雖然彈首曲子很容易就能吸引女孩子,“但我不能那樣做,以免讓人覺得郎朗仗著琴彈的好就‘花心’!
幸好,郎朗平日很多愛好,沒有時間寂寞,他愛看電影,打高爾夫、乒乓球;他還喜歡泡溫泉,“因為水暖暖的,讓我產(chǎn)生一種很放松的感覺”。他另一愛好是閱讀,最喜歡莎士比亞和雨果的作品!翱磿屛腋玫睦斫、詮釋音樂”。
郎父對郎朗的感情問題似乎胸有成竹,他笑說:“崇拜我兒子的女孩子太多了,他是不愁沒有女朋友的,但他事業(yè)心強,再說也根本沒時間交女朋友。他才二十出頭,談戀愛也早了點!
郎朗形容他目前的生活是“坐飛機上班,在演奏廳辦公”。他的演出日程已排到2009年,一些報導說他每年演出200場,算來平均幾乎三天半兩場。向郎朗求證,他說不對,實際上是120場。他補充說:“如果真的是200場,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為什么要這么頻繁演出呢?郎朗說:“鋼琴家的演奏水平不是整天在家里練琴就能提高的,都是在實戰(zhàn)中磨練出來,世界上排名前20名的鋼琴家都在不停的演出。要與觀眾現(xiàn)場交流,水平才能迅速提高!倍看闻c觀眾交流都有不同的感覺,每場演出對他都非常重要,都必須彈好,確實是一種挑戰(zhàn)。如果得到評論家和聽眾的肯定,他會非常興奮,而這正是音樂會現(xiàn)場演奏的魅力。
欣賞過郎朗演出的人都知道,他演奏富有激情,喜歡伴以大幅度的肢體語言,面部表情也極其豐富,舉手投足像一個孩子般單純率真。他時時以音樂家李斯特的名句“演奏家的任務就是把死去的音符救活”來激勵自己,力爭在每一場演出中發(fā)揮最好的水平。
針對一些人對他表演時的肢體語言的不同看法,郎朗說:“肢體語言為音樂服務是正常的。這并非是為了迎合美國觀眾的熱情,我從小就是這樣彈鋼琴的!
許多名音樂家,在出場表演前大多容易精神緊張甚至怯場,如鋼琴家傅聰和女高音歌唱家黃英,演出前都容易緊張。傅聰尤其不能忍受閃光燈的干擾,需要絕對安靜。
郎朗與傅聰私交甚篤,他說傅聰對他勉勵有加。雖然他自己每逢演出就進入忘我狀態(tài),不受外界干擾,但閃光燈的確會干擾演奏者的情緒,這種情況在歐美音樂會上絕少出現(xiàn),華人聽眾較不守規(guī)矩。
郎朗天生是個演奏的料子,從不怯場,而且人越多越來勁,越瘋狂。他的演出經(jīng)常全場爆滿,座無虛席,甚至還要加位!奥牨娫蕉嘣侥軒游业那榫w,越能發(fā)揮,越想表現(xiàn)。而聽眾也很容易受我影響,把他們的情緒帶動起來,臺上臺下High成一片”。
他笑說:“音樂令我瘋狂!也讓我有一種狂妄。我很容易進入瘋狂狀態(tài)。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人來瘋’的傾向,比如家中客人越多,我就越想表現(xiàn)。遇到好笑的事情,我笑起來會沒完沒了,笑個不停。”
他做什么事情都很容易投入,包括吃飯?此燥埬歉毕硎艿哪,令旁邊的人都覺得味道十足!俺燥埖臅r候就好好吃飯,彈琴的時候就好好彈琴。這就是我做人的原則。”
郎朗現(xiàn)在到處演出,四海為家。他的家算來已有四個,一為他的老家沈陽,另三個分別在北京、美國費城及德國柏林。
問他的人生座右銘是什么?他快人快語地說:想做什么就去做,莫猶豫!
郎朗出任聯(lián)合國兒童親善大使后,更加注重兒童慈善工作。不久前,他在美國首都華盛頓為一個藝術機構籌款,“義賣”一小時的鋼琴課,獲1萬 2000 元捐款。這樣貴的一節(jié)課,也只有“身價百倍”的郎朗才能做到。他希望能盡一己之力讓孩子們分享彈琴的快樂。
為了培養(yǎng)音樂新秀,郎朗今年初成立了“郎朗鋼琴教育獎基金會”,為具潛力的天才學生,提供留學資助。郎朗的中國市場經(jīng)紀人李寧說,郎朗雖然年輕,難得的是有一顆愿意扶腋后進的善心,經(jīng)常免費指導琴童,舉辦大師課等。
郎朗說,世界需要關懷。他希望為人類做些有益的事情,希望世界充滿愛。他憎恨一切戰(zhàn)爭,自我定位為一個文化使者,一名音樂家,而不要做政治家。
只有半桶水的人才有架子
許多人都稱贊郎朗為人隨和、率真,沒有架子。他笑說,大師都是沒有架子的,只有半桶水的人才會擺架子!捌鋵崳瑪[架子是最愚蠢的做法,一下子就把自己跟人群隔離開來。尤其作為演奏家,音樂需要親和力,我不需要棱角和激情,因為那樣會讓我和音樂及聽眾產(chǎn)生距離!
郎朗舉例,先后擔任德國柏林歌劇院樂隊音樂總監(jiān)和芝加哥交響樂團音樂總監(jiān)的巴倫勃依姆,是一位蜚聲中外的鋼琴大師和一流指揮家,但就毫無大師架子,與郎朗是忘年交,亦師亦友,經(jīng)常與他談藝術和哲學。有時候他們還會一起去看電影,兩人的交流經(jīng)常擦出火花,產(chǎn)生靈感。
在眾多世界級鋼琴大師中,霍洛維茨是郎朗的偶像之一,“他站在舞臺上,拿著手絹輕輕一揮,觀眾就像會集體窒息一般暈倒”。年輕郎朗的超人氣,目前則有直追偶像的態(tài)勢。
在眾多作曲家中,郎朗喜歡舒曼的音樂,舒曼和肖邦同年出生,如果說肖邦的音樂像詩的話,郎朗認為舒曼的音樂像文學,聽舒曼的音樂猶如讀文章。
郎朗14歲出國,大部分時間在歐美演出,但他以中華民族和中華文化為傲。郎朗說,華人藝術家要走進西方主流視野,必須先用西方的藝術去征服他們,讓他們知道你的實力,然后再去關注本土藝術。
“我首先展示的是世界藝術,然后是中國藝術。只有先演奏好人家的曲目,得到認可,再逐漸加入富中國特色的曲子,才能達到展示中國藝術的目的。否則,一開始就彈人家不懂的東西,首先人家不知你是誰,更不知你彈的是什么曲目,效果就無從談起!
他每次演出都帶上三首中國曲子,有意把中國作品安排在音樂會的加演節(jié)目中,在聽眾大叫安可時演奏,一般都是不超過5分鐘的中國名曲,如《瀏陽河》等,并在演奏前,用故事形式來解釋樂曲的內容和意境,使觀眾在想象中欣賞領悟中國音樂的神韻。其中《黃河協(xié)奏曲》加演的頻率最高。“這首曲子有著說不出來的氣魄,能彈出中國魂,震撼西方觀眾!
他說:“我的嘗試很成功,每當我彈畢中國曲目時,全場觀眾都紛紛站起來,與其說為我鼓掌,不如說為中國喝彩。我開心極了!作為一個中國人我自豪!作為一個中國音樂家我自豪!我能向世界傳播中國音樂,我自豪!”
春風化雨 潤物無聲
郎朗的夢想是讓全世界更加了解中國,他希望幫助更多中國人登上西方古典音樂的殿堂,他要證明中國人經(jīng)過正確且完善的音樂系統(tǒng)訓練后,同樣能進入國際古典音樂的主流群落。事實上他已成功證明。
郎朗出版的VCD和DVD 專輯都十分熱賣。兩三年前,他開始不斷游說環(huán)球唱片公司,為他出中國音樂的專輯。一開始,對方不相信中國音樂能熱賣,但郎朗不放棄。他說,中國音樂絕不比歐美差,既然很多人是沖著他的名氣來買光盤,為何不趁機把中國音樂推廣到世界?
環(huán)球唱片公司終于被郎朗說服,同意為他灌制一張名為《龍之歌:郎朗在中國》(Dragon Songs:Lang Lang in China)的鋼琴專輯光盤,除了錄入《黃河協(xié)作曲》,還有八首來自廣東、江南、新疆及臺灣的中國傳統(tǒng)名曲,包括《春江花月夜》、《草原上的小姊妹》及《瀏陽河》等。為了使光盤暢銷,郎朗還在每首曲子前,自己創(chuàng)作個小故事,引導人們欣賞樂曲內容。他的經(jīng)紀公司還在故宮開鏡,為他拍攝 MTV,與他的寫真集一同作為圣誕禮品推出!碍h(huán)球終于摸到了市場脈搏。要知道,從前讓外國公司錄制中國民樂鋼琴專輯,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我做到了!”郎朗自豪地說。
他期盼未來每年在音樂會上,都能呈現(xiàn)不同的中國樂曲,以音樂推動中國走近世界。他要向世界展示一種中國人的形象,“我們中國人也能玩西方的高雅藝術,而且玩得很好,打破以前古典音樂只是外國人玩的這種偏見!
他說離中國越遠,感覺心靈的距離就越近。他坦言很喜歡美國,但在中國的童年經(jīng)歷刻骨銘心,在感情上,那塊土地與他的生命血肉相連,難以割舍。
郎朗不但琴彈得好,還寫得一手好文章,雖然14歲出國,中文仍保持一定水平,文字活潑清新。只要他有空,就會上他在新浪網(wǎng)的網(wǎng)志(blog) 與他的琴迷網(wǎng)友交流。
他說:“古典音樂是人類文明史中極其耀眼的寶藏,作為年輕人,我有責任和義務推廣其內涵和精神。這些年來,我一直用自己的行動來實踐著這一有意義的活動,希望更多的人加入這一行列!猴L化雨,潤物無聲!蚁嘈,只要大家共同努力,持之以恒,古典音樂的博大精深就會深深地植根在廣大民眾的心田! (摘自美國《世界周刊》;作者:曾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