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wǎng)8月19日電 光明日報日前刊登文章,談到清朝末年掌握著最高統(tǒng)治權(quán)力的一些人物的歷史評價問題,指出慈禧決不是站在歷史潮流前頭引導(dǎo)社會前進的人物,而把李鴻章說成是明了世界大勢的“最杰出的外交家”,是完全背離歷史真實的。
文章說,上個世紀之交,中華民族正處在深重的苦難之中。為了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中國人經(jīng)歷過艱難的求索。在回顧這段歷史的時候,不能回避對當時掌握著最高統(tǒng)治權(quán)力的一些人物的歷史評價。例如,對于作為清王朝最高統(tǒng)治者的慈禧太后應(yīng)該怎么看?對于十九世紀后期實際掌握清王朝軍政外交大權(quán)的李鴻章又怎么看?不弄清楚這些人的歷史地位和作用,就很難對中國走向共和的歷史面貌有確切的了解。
文章指出,不能說慈禧沒有做過一點兒好事。可是,作為封建專制統(tǒng)治的政治代表,慈禧決不是站在歷史潮流前頭引導(dǎo)社會前進的人物。慈禧盡心竭力維護的是“大清王朝”的統(tǒng)治,而這個時候,“大清王朝”已經(jīng)走到末日,成為歷史前進的絆腳石。我們決不能把“朝廷”同“國家”混同起來,以為一心致力于鞏固和維護“大清王朝”就是夢想著實現(xiàn)“國富民強”。“國家”和“朝廷”有一致的一面,又有根本的區(qū)別。
對清朝政府來說,有時為了“朝廷”的利益,可以完全不顧以至犧牲國家民族的利益。時人文廷式在《聞塵偶記》中記載:甲午戰(zhàn)敗,有人在城門上貼出一聯(lián):“萬壽無疆,普天同慶;三軍敗績,割地求和!辈痪茫钟幸宦(lián):“臺灣省已歸日本,頤和園又搭天棚。”
文章說,八國聯(lián)軍侵占北京后,慈禧為了維護“大清王朝”的統(tǒng)治,不僅急于簽訂喪權(quán)辱國的辛丑條約,而且竟在煌煌上諭中寫上“量中華之物力,結(jié)與國之歡心”那樣不顧臉面的話,聽憑列強予取予求,使當時許多愛國者感到蒙受奇恥大辱。這哪里談得上是追求“國富民強”?
文章認為,李鴻章從鎮(zhèn)壓太平天國農(nóng)民運動起家,稍后成為“洋務(wù)運動”的主角,對中國現(xiàn)代化的最初起步作出過自己的貢獻。而在對待帝國主義侵略的問題上,他始終堅守“力保和局”的宗旨,奉行“外須和戎”的外交方針。李鴻章的貪婪聚斂是有名的,當時甚至有“宰相合肥天下瘦”(李是安徽合肥人)的說法。他在“自強”旗號下一手訓(xùn)練起來的、用洋槍洋炮武裝的淮軍,腐敗不堪,只能用于對內(nèi)鎮(zhèn)壓,在對付日本侵略時幾乎一觸即潰。
當列強將侵略戰(zhàn)爭強加到中國人民頭上的時候,他一味避戰(zhàn)求和,甚至命令北洋艦隊在黃海海戰(zhàn)后“不得出大洋浪戰(zhàn),致有損失”,并多次簽訂損害國家利益和民族尊嚴的不平等條約。對此,李鴻章有著不可推卸的歷史責(zé)任。中日馬關(guān)條約簽字前,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咄咄逼人地說:“中堂見我此次節(jié)略,但有允、不允兩句話而已!崩铠櫿戮推渲袃身椶q駁。伊藤說:“駁只管駁,但我主意不能稍改!崩铠櫿码S即在請旨的電報中提出:“其愈逼愈緊,無可再商,應(yīng)否即照伊藤前所改訂條款定約,免誤大局!背⑴鷾柿怂囊庖。四天后,他便在條約上簽字。
文章?lián)苏J為,把李鴻章說成是明了世界大勢的“最杰出的外交家”,甚至把他描寫成“忍辱負重”、有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高尚情操的“悲劇英雄”,是完全背離歷史真實的。
至于“弱國無外交”的問題,李鴻章作為一個弱國的政治代表,他的外交活動勢必受到極大的制約,我們不能要求李鴻章做他無法做到的事情。但是,即使是一個弱小的、落后的國家,也有自己的民族自尊和志氣,決不是對列強種種侵略要求只能俯首帖耳,逆來順受。否則,汪精衛(wèi)之流也可以被看作“悲劇英雄”了,那還有什么是非可言,還有什么民族自尊自信可言?
且不說古今中外歷史上,弱小的國家和民族在愛國主義和民族精神的激勵下,團結(jié)抗爭,以小勝大,以弱勝強的事例屢見不鮮,就是有些斗爭雖然失敗了,但抗爭者那種寧死不屈的精神,對后來者也起到了巨大的激勵作用。這些人不愧為民族的脊梁。就是在同一時期,在對外交涉中,也不乏竭力維護國家利益和民族尊嚴,從而在外交斗爭中取得局部勝利甚至重大勝利的人。如曾紀澤、楊儒的對俄交涉,特別是左宗棠不顧李鴻章等人的反對,從外來侵略者手中收復(fù)新疆的巨大勝利等,都是很好的例子。
文章強調(diào),在嚴重的民族危機面前,不同階級的代表人物所想的并不是一回事,探尋的也是不同的出路。不管慈禧是否像有些人想像的那樣“慈祥”、“溫馨”、有“高雅情趣”,作為封建專制主義的總代表,她只能是共和的對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