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7月28日電 香港《大公報》日前刊出署名文章認為,模仿超女等選秀節(jié)目打造的文學新人選拔賽,經過繁冗賽制終于決出總冠軍。這個比賽除了殘酷的PK,就連煽情的橋段也學得維妙維肖。然而浮躁絕不是文學的出路。
文章摘錄如下:
7月14日,由郭敬明等模仿超女等選秀節(jié)目打造的首屆文學新人選拔賽,經過繁冗的賽制,終于決出了總冠軍。在決賽中采用的是命題作文的方式,以“起源”為題目,要求選手在三個小時內寫出一篇文章,然后以人氣票數(shù)和評委得分結合的方式決出勝負。
這個“文學之新”選拔總決賽,整場比賽像極了超女,除了殘酷的PK,就連煽情的橋段也學得維妙維肖。幾位選手在臺上都忍不住落下眼淚。特別是當一位文學選手被淘汰的時候,選手的母親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雖然母親表現(xiàn)出溫情的關懷,但是選手的一番話則引起了現(xiàn)場不少年輕人的共鳴,“其實我不需要你那么多可怕的幫助,只是希望你能給我自由”。面對粉絲團聲嘶力竭的尖叫、炫目的紅地毯、奢華的晚禮服、殘酷的PK、煽情的橋段……一位采訪記者感慨地說:到了這樣的現(xiàn)場以為走錯了地方,文學比賽的現(xiàn)場儼然成了一種時尚派對。
“文學選秀”背離本質規(guī)律
對于這場歷時一年多的“文學選秀”,王蒙、劉震云、周國平、王海鸰等專業(yè)作家組成的評委,褒貶不一。王海鸰直言不諱地說,這樣的活動形式對文學創(chuàng)作本身毫無益處,“恐怕對出版是有好處的,對于創(chuàng)作也許不會有副作用,但積極的作用我看不到”,并指出“很多文學選手的作品受影視的影響太大了,都在‘編’,很難靜下心來想想自我的感受,雖然很完整,但很不生活,三角戀啊什么的,有頭有尾的。我覺得應該更關注自己的內心、關注真實,哪怕不成熟也很可貴”。
去年,這個首屆文學新人選拔賽啟動之初,便受到了一些文化批評者和讀者的批評、質疑,從這次“文學之新”的結果來看,它體現(xiàn)的正是為人們所詬病的文學浮躁的一些現(xiàn)象,讓文學帶上了濃厚的商業(yè)性、娛樂性、時尚性、消費性的色彩。而這些特點,實際上已經與文學寫作的本質和規(guī)律,文學的審美特征,文學的精神化、心靈化的特征,背離得越來越遠。
郭敬明要制造“偶像”作家,說“我們的選拔還是要求選手有自己獨特的魅力”;著名作家王蒙對決賽頒獎儀式時,狂熱的少男少女,選手穿禮服“走紅毯”,無比感慨:“咱們這兒多熱鬧啊,全世界再也找不到一個地方文學能熱鬧成這個樣子。在不少場合,有人給我遞條子,問文學會不會慢慢消滅?我說,就算全世界有120個國家的文學消滅了,中國的文學也消滅不了,因為有這么多年輕人喜歡文學。”
這些簡單的文學現(xiàn)象判斷,已經脫離了文學的本質、文學的終極價值,忽視了文學的核心思想、內在的超越性,只看重文學的熱鬧的、時尚的、外在的形式,把文學的浮躁、喧囂、光鮮、奢華當成了文學的一種因素。
國外漢學家顧彬最近又說:中國作家背叛文學,不夠資格歸入世界文學。像有的文化評論所說,這個很多人在關注的近似“游戲”的文壇賽事,“娛樂味”頗重的“文學選秀”,是不是一種對真正的、真實的文學的背叛呢?
浮躁絕不是文學的出路
最近,人們都在紀念、追懷季羨林、任繼愈兩位文化大師,人們大都談到了他們在學術、文化方面,所透露出來的精神和心靈的質量、境界和高度:甘于淡泊,長于寂寞,不計名利,低調做事,內心平靜,心靈安靜,生命淡定,堅守信念……這是一個文化人的內在靈魂和精神,也應該是支撐文學作家、寫手靈魂的內在超越的因素,是文學所追求的一種核心價值。
的確,在今天這個變形的更廣闊的世界中,世界似乎已經失去了創(chuàng)造寧靜的本領,文學越來越難以找到它的寧靜的圣壇……因此,一個作家、一個文學寫手,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在這樣的浮躁時代,名與利的欲望很容易被極大地膨脹起來,為外界虛名浮利所誘惑,或在大火大熱中,或在浮躁的文學風中迷失了自我;堅守自己的核心價值,堅守心靈的安靜、精神的安靜、生命的安靜,維持自己內心的秩序與和諧,的確很不容易,而對那些身陷浮躁環(huán)境的文學作家、寫手,則更近乎是一個奢侈的要求,甚至是一種考驗。
一位前輩作家說得好:浮躁的文學、浮躁的文學隊伍,難以產生出文學大師,這不是文學的出路。對這樣的忠告,我們的文學作家、寫手是否有清醒的認識呢?(許民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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