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24日凌晨5時,浙江平陽育英體校共4層的宿舍樓樓下發(fā)現(xiàn)一名17歲的墜樓少年。當日上午,墜樓少年小楊經(jīng)搶救無效死亡。
全日制準軍事化管理的體校出現(xiàn)墜樓事件,一時間傳言四起。是跳樓還是墜樓?是被教練辱罵毆打后跳樓?還是被同學毆打后跳樓?抑或因為其他原因?
事發(fā)當日,溫州市、平陽縣兩級公安機關迅速介入調查。
夜訪體校
本報記者于本月25日晚9時左右趕至該校了解墜樓一事。位于平陽縣鶴溪鎮(zhèn)的育英體校坐落在小山的半山腰上,8時50分熄燈后體校便一片寂靜。只有樓道中幾名武術教頭巡邏時發(fā)出的輕微腳步聲。
辦公樓下面也有幾名武術教頭把守大門。記者出示證件后,總教頭謝傳德將記者帶進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里的育英體校校長謝傳幫眼眶濕潤,墜樓事件的發(fā)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事情是這樣的,24日早上5時左右,我還在宿舍睡覺,突然保安隊長錢某打電話告訴我,在宿舍樓的樓下,有一名學生摔在地上。我披上衣服就沖了出去,趕到現(xiàn)場后發(fā)現(xiàn)一個孩子蜷縮在地上。我馬上叫校車送孩子去最近的醫(yī)院。在車上,我立即通知了孩子的家屬并報了案!
年僅30歲的謝傳幫不愿過多回憶當時場景:“我當時只想到要救人。”謝傳幫說,校方非常理解家屬的心情,到育英全托的孩子,他們視如自己的孩子,小楊的意外離去,他們非常痛心。
家屬疑慮
本月24日凌晨,楊父照例在蒼南縣靈溪鎮(zhèn)一菜場內擺攤,凌晨6時左右,楊父接到育英體校的來電,被告之小楊正在平陽縣第二人民醫(yī)院搶救,讓他趕緊過來。
楊父丟下攤子撒腿就跑。7時左右,當楊父在醫(yī)院見到已經(jīng)停止呼吸的孩子,當即癱軟在急診室內。接下去的兩天,楊父一言不發(fā),獨自躲在一旁,楊母哭到昏厥,醒來后又哭,楊家親戚更是看著心碎。
本月24日中午,平陽縣警方的法醫(yī)對小楊的尸體進行了初步檢查。小楊的哥哥說,當時法醫(yī)告訴楊家家屬,小楊的后腦頭骨骨折、右手骨折、一只手的中間三根指頭骨折,腳的內側有傷痕,有腫脹,手掌中間有兩處裂痕,嘴巴也有點腫。
小楊哥哥說,他并未記全當日法醫(yī)所說的全部內容。但是,他們家屬都認為,孩子如果只是墜樓,為何有這么多的傷?為何手指會骨折?為何腳的內側也會受傷?小楊哥哥稱,他們家屬都不相信小楊僅僅是從樓上摔下這么簡單,他們決定配合公安機關進行調查,希望早日將真相查明。
坊間傳言
墜樓事件是否另有隱情?坊間流傳著4個版本。
版本一:小楊墜樓的原因是被他在育英體校的教頭毆打后跳樓的。育英體校校長謝傳幫證實他們也聽說了這個版本。謝傳幫說,小楊從今年 2月剛轉入他們學校,被編到散打15班,全班37名學生都是高一新生。作為新生班,他們學校一般都會派出資格最老的教頭來輔導他們。在育英體校,教頭等于學生的在校父母,除上文化課,其余時間包括吃飯睡覺都跟學生在一起。而負責散打15班的教頭在育英體校已經(jīng)工作了整整18年,是一名討孩子喜歡的教頭。謝傳幫稱,從學生口中得知,小楊才轉來1個多月,但是跟這名教頭關系甚好,對于教頭打罵小楊一說,校方暫時難以理解。
版本二:小楊是在寢室內被同學追打后跳樓。在采訪中,育英體校校方幾名師職人員說,他們也詢問過與小楊同寢室的同學。有一名同學稱,當天晚上睡覺前,小楊與下鋪的同學有過幾句爭吵,而后便與對鋪的同學談論玩游戲的內容,表現(xiàn)出喜悅的樣子,隨后,他們便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校方認為,如果當晚發(fā)生了打鬧的事件,睡在同樓的眾多教頭以及其他學生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就算有些學生有所隱瞞,但應該會有一些學生講出實情。但在他們的詢問中,并無人聽到當晚有打鬧的聲音。
版本三:小楊因為自身問題跳樓,或者是不小心墜樓。楊父稱,他們家屬非常難以理解這種說法。在楊家親屬中,不少親屬認為,小楊是個懂禮貌的孩子,平時也并無出現(xiàn)特殊的舉動,只是脾氣有些倔強,他們難以理解小楊會跳樓自殺。楊父說:“自殺絕不可能,我們想不出理由,也找不出原因,而且孩子身上的傷痕,也讓我們不太相信這種可能!
版本四:夢游失足一說在坊間流傳最為廣泛。小楊是睡在上鋪的,他可能是因為夢游抑或是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將寢室欄桿當作通往上鋪的梯子,不小心爬了出去。
據(jù)了解,小楊所住寢室陽臺欄桿有1.4米的高度,其中1.25米高度是磚墻,磚墻上面有20多厘米的不銹鋼護欄,而小楊有1.7米的身高。
楊父稱,家屬方目前對夢游一說也不認同,小楊如果有夢游的習慣,家屬方當初一定不會這么放心將小楊送到全托的學校去,小楊是個十分健康的孩子。
針對家屬方提出孩子身上傷痕出現(xiàn)的位置比較奇怪一說,校方稱,目前只有警方經(jīng)過偵破才能給出答案。校方有人分析,小楊所住的宿舍樓的一樓樓道較寬,一樓的陽臺護欄比上面幾層要突出一些,小楊部分身體的傷勢,有可能是因為跌落時碰撞到一樓的護欄后造成的。
謝傳幫承認,此次墜樓事件的發(fā)生確實說明校方管理中存在著漏洞,校方已經(jīng)著手整改,希望悲劇不再重演。
楊父稱,家屬相信警方最終一定能查明真相,校方會給一個說法。目前,此案仍在進一步調查中。(記者 金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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