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壇功成身退之后,張宇拿出了長達40萬字的長篇小說《足球門》,其間有什么酸甜苦辣呢,記者12月23日對在北京出席首發(fā)式的張宇進行了電話采訪。
張宇說:2004年年初的時候,我到建業(yè)集團體驗生活,后來我要走,建業(yè)的老板說,你不要急著走,把足球搞明白再走。我就去搞了一段,但我沒有壓力,為什么呢?中國的情況是運動員打不動當教練,江湖經驗很多,文化人很少,當然這是玩笑。帶領球隊,像牲口一樣在工作,這是真的,但是也很快樂。沖超成功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開了一句玩笑,就像打麻將一樣,有人上廁所了,我替人自摸了一把,人家回來了不能占著位置不走,這是一個感覺。再一個感覺,我是寫字的,我還是堅持寫小說吧。我就這樣走了。
回到書房以后,新的問題出來了。找不到語言感覺,走不進文壇的江湖了。如同逃兵和叛徒回到隊伍里,沒臉見人,看到別的作家就害羞。閻連科勸我先寫一些中短篇小說,找一找語言。在他的鼓勵下,我重新打開了電腦開始敲字。
但是寫什么呢?這時候我驚喜地發(fā)現(xiàn)要寫的生活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寫當代生活也是很危險的。這些年文壇上的大作家很少寫當代生活。他們?yōu)槭裁床粚,我想不明白。我又不是文學大師,從來沒有對文學史有過期待,就沒必要背這個思想包袱。再說了,當代生活也好,歷史生活也好,寫小說的大概只要站穩(wěn)文學立場就行了。無知者無畏,膽子還就大起來了。于是我信心十足地開始寫作,每天寫一點,心無瓜葛,我特別想寫一本好的小說。經過整整一年的胡涂亂抹,寫出了如今的《足球門》,最早這本書叫《尋歡作樂》,后來我改了。這部小說我寫得很努力,作家寫作品只是一半,我有一個比喻,這棵小樹栽活了,在歷史中能不能成長起來,這是這本書的命運,由它去吧。
談到足球,張宇說:對于足球,我可能跟別人的看法都不同,我在法國演講的時候也說,我說中國足球好,我們中國足球是可以批評、可以謾罵、可以指責的,我們有多么開放的文化胸懷。足球發(fā)展起來了,管理沒有跟上,假球、黑哨等等像野草一樣長出來了,這是規(guī)律。
談到寫這本書的體會,張宇說,寫作長篇小說是一個力氣活兒,體能是基礎。如同足球運動員,如果沒有很好的體能,打到后半場就失態(tài)了,動作變形,怎么也打不好了。寫作長篇小說比踢球還要艱苦,踢一場球才90分鐘,我們“踢一場球”少則一年半年,多則幾年時間,比馬拉松還馬拉松。這時候合理分配體能,經常把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調整到合理的甚至最佳的程度,就是一個科學問題。曹雪芹因為不懂得這個道理,《紅樓夢》就沒有寫完,留下了千古遺憾。大概由于我管理過足球,向足球學習了運動科學,這部40萬字的小說寫完之后,我的身體竟然比原來還好了。如果回想起來,只有這一條,正經算經驗。
首席記者 張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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