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祥 老了就不舍得花錢收藏了
趙忠祥曾拜“畫驢圣手”黃胄為師,與畫家范曾私交不錯,玩收藏也有年頭了,這一點從他敢說“王剛那些都是破爛”、“不玩收藏的名人是偽名人”就能看出來。有人評估了他書中公布的藏品,說他是“中國電視界的首富”,F(xiàn)在他很少在收藏上花錢,因為“這人一上歲數(shù),有錢也舍不得花”了。
年輕時錯過了收藏機(jī)會
我年輕的時候本來有很多機(jī)會收藏的,但都擦肩而過了。剛開始,我也沒有刻意去收藏什么,就是朋友給的紀(jì)念品。比如說“文革”期間,我曾經(jīng)看望過一個畫家,當(dāng)時他的境地很慘,你去看他了,人家給你一個紀(jì)念品,搞不好還會惹禍,但就在那種情況下,我都珍貴地把它保留起來,時間長了,你才能看出它的意義。
上世紀(jì)80年代的時候,有一個階段我收藏瓷器,但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收藏瓷器可能愿意要元明清的官窯,收藏一個階段可以升值,我收藏的就是小的水盂,小孩用來涮毛筆的,比酒杯再大一點。當(dāng)時就是百八十塊錢。我水盂擱得時間久了,不但具有回憶的價值、歷史的價值,甚至帶有文物收藏的價值。
最珍視的是范曾作品
說到我最珍視的藏品,應(yīng)該是范曾的中國畫。其實說它最珍貴并不是說這幅畫出自多么有名望的作者之手,而是一種記憶。大概從1993年開始,每年春節(jié),文化圈幾個要好的朋友都要聚聚,聊聊天吃個飯,畫家范曾和我必到。后來又添了個喜慶活動:“抓閹”。由范曾寫幾幅字,畫一張畫,作為獎品,幾個人輪流抓三、二、一等獎。天地良心,完全沒有作弊,我連續(xù)三年抓了一等獎。有一年,我一進(jìn)門就看見范曾正在揮毫潑墨,我問了一句這畫做什么用,范曾邊畫邊說:“這是一等獎!薄罢娴,好哇,我勢在必得。”當(dāng)時我就說了這句“豪言壯語”,最后果然是我得到了這幅《東坡侶鶴圖》。
還有很多收藏是大師屈尊與我的合作,你看畫家一筆一筆題完了款,你幫助他印好了印章,再收起來,這種回憶太珍貴了,更是我收藏中的最愛。當(dāng)初贈給我藏品的很多德藝雙馨的老藝術(shù)家,像黃胄、劉炳森,很多都已經(jīng)不在了?吹竭@些東西,能讓我回憶起我們當(dāng)初的友情和一些美好的事情,這決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它們對于我來說是無價之寶。我已經(jīng)和我兒子說了,即使我去世了,也永遠(yuǎn)不允許拿我這些珍貴的東西去買賣。我相信他不會的,他理解我的心思。
現(xiàn)在很少買古玩了
我沒趕上收藏的好時候,想收藏的時候我沒錢。等到我有了一些經(jīng)濟(jì)實力了可以搞些收藏了,卻又年歲大了。這人一上了歲數(shù),有錢也舍不得花。年輕人可以透支自己的工資去做很多事情,但是老年人的觀念是很難接受這個的。所以現(xiàn)在,我基本上很少去買古玩了,低了我看不上,高了我又買不起。花個幾十萬去收藏我還是很不舍得的,F(xiàn)在我還是把我最主要的精力放在做節(jié)目上,一些玉展我都不去了。
我在我的第三本書《歲月繽紛》里把所有的收藏品都登出來了,別人給我評估說值不少銀子,說我是中國電視界的首富。我比他們更清楚這些藏品的價值,不用別人評估。第一,我自己知道是“真品”,第二我知道是“珍品”。我認(rèn)為我的藏品價錢不高,但價值高,它是一種友誼的象征!
口述:趙忠祥
整理:本報記者 勾伊娜
實習(xí)生 張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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