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友拍下的蘿卜寨震前全貌。
逝者:蘿卜寨
身份:汶川大地震重災(zāi)區(qū)
出生時間:4500年前
遇難時間: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
這是一座沒有碉樓的羌寨,只有依山而建、錯落成群的黃泥建筑,戶戶相通的巷道如迷宮一般。她靜靜地立在海拔1970米,離云朵更近的地方。蘿卜寨是她的名字,但更多的游人喚她作“云朵上的街市”。5月12日下午2時28分,這片在歲月里沉靜了近五千年的暗黃色,被地震從汶川縣雁門鄉(xiāng)的土地上抹去!霸贫渖系慕质小保皇O铝⒃陲L(fēng)中空蕩蕩的門框和倒在地上摔成碎塊的黃泥墻。
四千年遺都未挺過強震
蘿卜寨是古羌王的遺都,當(dāng)?shù)夭块T考證她已歷經(jīng)近五千年的風(fēng)雨,也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的用黃泥建造而成的民族村落。但一周之前,這個古寨未能挺過汶川8級地震。
寨子里的建筑幾乎被夷為平地,226戶人家的房屋無一幸免地倒塌。那些扛過了近五千年風(fēng)雨的黃泥墻,已被摧成一地廢墟,倒在地上碎成一塊塊的黃泥磚。寨子里還立著的建筑,是沒有了墻體的木門框,四壁皆無的房架上掛著的一米多長的熏臘肉在迎風(fēng)搖擺。
幸存的寨民都在寨子不遠(yuǎn)的櫻桃林下用塑料布搭起帳篷,臨時棲身,226戶人家的寨子里,只有兩個人影在倒塌的房子里彎著腰翻找東西。纏著頭巾、穿著麻布衫的吳老太說:“鋪蓋都沒來得及拖出來,晚上住在帳篷里冷,想翻一翻看還能不能找得到”。
空降糧食解燃眉之急
現(xiàn)在的蘿卜寨里,除了被困的村民,就剩下徒步前來救災(zāi)的解放軍和武警,進(jìn)羌寨的15公里瀝青路在地震的當(dāng)天超過八成被損毀,小型車輛包括自行車都無法通行。進(jìn)寨子里的道路不是從中間處裂開,就是被山上滾下的重達(dá)六七十噸的巨石砸出一米左右的深坑,很多路段還被淹沒在垮塌的山坡中間。
目前駐扎在蘿卜寨的解放軍官兵,是四天前進(jìn)駐寨里的,他們帶著十字鎬、鏟子、鐵鍬,一路走一路鏟,15公里的路程徒步了兩三個小時才趕到。此前的兩天,他們和武警部隊在倒下的村莊里已經(jīng)挖出了18具寨民的遺體。
這個1080人的村莊,被地震奪去了42條生命,其中包括7個小孩和15個老人,另有85人受傷,這也是汶川縣死亡最為嚴(yán)重的村子之一!爱(dāng)時,大家都在外面勞作,只有一些留在家里的老幼未能及時逃出”。寨子里的小伙子袁偉群說。
由于道路的不暢,對這個寨子里沒有家的千名災(zāi)民來說,吃糧成為難題。近日,有空降部隊空投食品到該寨,以解燃眉之急。
四千年古風(fēng)瞬間不在
這個沉寂了多年的古寨,幾乎是和改革開放一同醒來的。她古樸而盤駐在云上的風(fēng)情,一掀開蓋頭就吸引了外界的目光!霸贫渖系慕质,古羌王的遺都”成為游客青睞她的標(biāo)簽。
2005年3月,四川省考古研究院的七位考古學(xué)家論證確定,蘿卜寨早在4500年前就已有人類居住,“蘿卜寨”并不是她最早的稱謂。更早之前,因為其依鳳凰山而建,故得名鳳凰寨。后又依次易名富順寨,老虎寨。直至后來“王羌總”的出現(xiàn),蘿卜寨始得名。
王羌總是個英勇善戰(zhàn)的男人,帶領(lǐng)寨子里的人對抗衙門的苛捐雜稅,直至最后戰(zhàn)死沙場。王羌總戰(zhàn)死后,泄憤的劊子手將他的家人和被俘的將士的人頭像削蘿卜一樣一個個砍掉。寨子自此有了壯士們用生命壘砌起來的名字。
因了古時連年烽火的命運,這個建在云端的村寨的建筑具有更多的抵御戰(zhàn)事的特色———一條神秘的地下通道讓寨子里家家相連,互互相通,寨子上、中、下三層立體交織使其像一座軍事堡壘。建筑學(xué)家曾經(jīng)稱,這里是現(xiàn)代城市最早的雛形,他們更早地利用了三維立體空間。這也是今天的游人描述她是“云朵上的街市”的由來。
咂酒山歌如今成喪曲
蘿卜寨的“曬富”流傳至今,臘肉掛得多是家族殷實的表現(xiàn)。一周以前,這個寨子里的人,廚房里掛了二三百斤豬肉是常見的事。這里曾經(jīng)聞名的小吃洋芋糍粑、白豆花、酸菜攪團(tuán)等吸引了無數(shù)的游客。但是今天,制造了這些美食的寨民們每天都寄望更多的空降糧食以補充現(xiàn)時的需要,甚至?xí)蚩战档奈镔Y分配不公而幾近大打出手。
在蘿卜寨里,“女人背水,男人在家里帶娃娃”是他們的傳統(tǒng),飲咂酒唱山歌,一周三次在家里即興舞蹈,是他們過去的生活。但是如今,在玉米地里,在新壘起的墳前,能聽到的只有女人們的喪歌。
在村子朝陽的一端,建有寬18米長32米的祭壇,這是村子里祭禮作法的地方,這個村寨里最神圣的地方。如今,祭壇的圍石壁都已倒塌,鋼筋結(jié)構(gòu)的祭壇結(jié)構(gòu)受損,三面代表平安、招財、驅(qū)邪的白、黃、黑三色的羊皮鼓均已被劃破。
“掛在云端的建筑沒有了,我可能要回家了”。被旅游公司高薪從成都聘到寨子里來的導(dǎo)游爾瑪莎朗望著山下的路,她在破敗的祭壇前,已坐了好幾天。
本報記者 秦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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