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改后,現(xiàn)行油價不僅不會提高,還會有所下降———這是國家發(fā)改委價格司副司長許昆林9日所說之話。因其身份敏感,他的這一表態(tài)不免讓人心生揣測。連日來,坊間輿論的風向也好像在暗中轉(zhuǎn)變,從心憂負擔加重,轉(zhuǎn)而認可負擔不僅不會增長,甚至有可能減輕———兩相對照,在揣測油價可能降低之外,難免生出另一種揣測,考慮到稅費改革方案只有一周征求民意時間,方案其實大體已定,恐怕無需多費口舌。
從急于推出方案定稿的角度看,燃油稅費改革如果有阻力的話,人心向背占了比較大的比重。起碼就改革的推動者而言,如何避免改革給人以加重稅負的“印象”,應是當前必須著重考慮的內(nèi)容。僅就正在征求意見的方案分析,從量、價內(nèi)征收,單位稅額的提高幅度,最高零售價,以及流通環(huán)節(jié)差價中允許上浮8%的部分縮小為4%左右,大體也在可接受范圍之內(nèi)。尤為重要者,目前國際油價仍然處于下跌之勢,這既被看作是稅費改革所擇到的“機”,也是改革后負擔不會加重的根本理由。畢竟,目前中國國內(nèi)油價高于國外,堅持不降價所遭遇的民意壓力會越來越大。
但消費者負擔不增加甚至會減輕只是問題的一個方面,而且僅在國際油價下降的情況下才有意義。從一定時期來看,熬過了國際金融危機之后,油價仍有強勁的上升動力———這才是看待問題的根本立足點。屆時,即便負擔上升也只能怨自己:多交稅,是因多用油。因為,負擔不會增加、油價可能還會下降之時推出的費改稅,其實已經(jīng)有限打開了油價與國際接軌的空間。
燃油稅費改革方案一旦通過,最大的效用是今后油價上漲有了充足的政策依據(jù)。所謂“國內(nèi)成品油價格繼續(xù)堅持與國際市場有控制地間接接軌”,盡管也包含了油價下降時與國際市場接軌,但中國油價的問題在于,上漲時接軌迅速,下降時接軌則能拖就拖,極不情愿。當前有意把燃油稅改革和油價降低捆綁在一起討論的做法,本質(zhì)上就是這種接軌意愿的反映。其實,即便不進行燃油稅的改革,按照原有的價格定價機制,當前成品油價也是應該大降的。
而在燃油稅費改革征求意見稿中,價格形成機制并無相對明確表述,以致輿論已經(jīng)在猜測,價格變動是否會以10天為限。有控制的接軌,要點自然在于如何控制。遲遲不授意降價是一種控制,利索地下令漲價也是一種控制。其間處置權(quán)限的自由度,在稅費改革之后不僅不會削弱,顯然還會更自由,新的方案實際上已經(jīng)賦予了這樣的權(quán)力。
總體而言,費改稅的方向應該予以肯定,但即便充分考慮改革的漸進性,核心問題卻依然是價格形成機制,說到底,也即是價格的“有控制地間接接軌”機制———如何控制能控制價格的人?這個問題不解決,就算“現(xiàn)行油價不僅不會提高,還會有所下降”,也不過是朝三暮四還是朝四暮三的算計。(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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