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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13日上午再次來到設(shè)在北大的季羨林靈堂,前來悼念的人依然絡(luò)繹不絕。11:10,季羨林的長子季承再次出現(xiàn)在靈堂,他陪同幾位老者敬獻過花籃后,就獨自走到靈堂外的廣場前,用相機拍攝前來憑吊的人們,然后轉(zhuǎn)過身默默地注視著父親的靈堂。
對于父親的離世,季承說:“很突然,10日下午、晚上他的情況都很好,有說有笑的,跟平常沒什么不同。11日8點多醫(yī)院突然通知我們立刻趕到,等我趕到時他已經(jīng)不行了。”在季承眼里,父親是一位經(jīng)歷坎坷、感情豐富的讀書人。
記者:在您眼里,父親是怎樣的人?
季承:我父親是個學(xué)者,是個知識分子,念書做學(xué)問,主要是學(xué)習(xí)。他的一生是很坎坷,但又很有成就,內(nèi)心情感非常豐富,是一個好父親,對子女關(guān)心,對家庭也負責(zé)任。他的一生有很多陽關(guān)大道,也有很多獨木橋,所以他的一生應(yīng)該說是很豐富多彩的。特別是我們父子重聚之后,他的心情非常好。他突然離去讓我們感到很遺憾,但他走得很平靜,也很滿足。
記者:您是什么時候開始在醫(yī)院照顧父親的?
季承:去年11月我開始照顧他,他的身體一直沒有大礙,去世前一天還談笑風(fēng)生,思維很清晰,所以他的離世非常突然。他是因心臟衰竭過世的,我趕過去時醫(yī)院正在搶救,搶救了一個多小時沒搶救過來,聽說當(dāng)日早晨他就已經(jīng)昏迷了。
記者:您在醫(yī)院里都會和父親談什么呢?
季承:天南海北什么都說。會談家事、社會,他過去的歷史也談,話題很廣泛。
記者:您夫人過去曾照顧過季老。
季承:是,馬曉琴也照顧了我父親很長時間,她和父親的關(guān)系很好。
記者:您有13年沒和父親聯(lián)系,愿意談?wù)剢幔?
季承:因為家庭、社會各方面原因造成的。這個話題太漫長,不談了吧。
記者:平時您管季老叫什么呢?
季承:我們一般稱老先生為爺爺,隨孫子叫,但有時私下談話會叫父親。這半年我們相處得很愉快,親情得到了實現(xiàn),半年時間過得很愉快。
記者:季老曾留德10年,這期間您與姐姐、母親在濟南生活,對父親的記憶是什么?
季承:小時候在濟南時,小朋友會問:“你爸爸在什么地方?”這對一個孩子來講是會帶來些傷害的,小朋友并不理解我的父親在德國留學(xué),他只是看到“我沒有爸爸”而他有,他會很驕傲。
記者:父親的成就是否給您帶來了壓力?
季承:父親是父親,我是我,他有成就不等于我也有成就。我們也沒因為父親而感覺如何如何,只是做自己分內(nèi)的事吧。父親對我們的教育說得很少,但以實際行動來證明。(曹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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