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wǎng)11月22日電 “找保姆,不僅能找到做家務(wù)的,還能找到陪睡的!”安徽商報報道,11月18日,一自稱了解安徽省會合肥市保姆市場的讀者致電該報,稱在省城南七及安慶路一帶,部分不法中介為賺取中介費,在服務(wù)中,竟公然推介“陪睡保姆”,這些保姆多數(shù)來自偏遠農(nóng)村,而找保姆的多數(shù)為單身老年男子。事實是否如此?11月19日和20日,記者分別對省城部分保姆市場進行了暗訪。
讀者報料:隔壁老人找保姆“陪睡”
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讀者,家住合肥市合作化路附近,11月18日他給該報打來電話稱:合肥竟公然出現(xiàn)“陪睡保姆”!為讓記者相信,他反復稱“這絕不是道聽途說”。
在這位讀者的隔壁住著一位60多歲的老人,“以前老人的孩子們常來看他,大概是今年5月,老人家中突然多了一位40多歲的女人,老人自己說是請的保姆”。不過,讓這位讀者感到不解的是,保姆與男主人的關(guān)系“不一般”,一次自己去老人家借東西時,甚至看到保姆就睡在老人的床上。
后來從聊天中這位讀者才得知,老人請的保姆家在四川農(nóng)村,是其兒子通過南七一家政公司請的,主要負責照顧老人起居,月薪800元。上個月,老人因為被查出肝癌送到北京治療了,保姆便也沒再出現(xiàn)。
10月中旬一天,保姆卻突然出現(xiàn)在老人家門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砸門。保姆口音很重,但仍能聽明白,原來她幾個月間辛苦服侍老人,陪吃、陪住甚至“陪睡”,老人答應(yīng)要給他一筆錢,但老人生病后,錢便沒了下文。
“這種保姆與被別人包養(yǎng)有什么區(qū)別,真是傷風敗俗!边@位讀者說。出于氣憤,他希望記者調(diào)查一下,呼吁有關(guān)部門管管。
記者探訪:“豐滿的健談的”要啥有啥
11月19日、20日,記者對省城南七、安慶路及金寨路附近的10多家保姆市場進行了暗訪。
金寨路上的一家中介,其廣告牌上寫著“保姆”、“鐘點工”的字樣。不大的營業(yè)廳里,坐著八九個中青年女子,其中有兩個打扮得不錯!罢冶D?”見記者進門,一個工作人員熱情地招呼,“想找什么樣的,這些滿不滿意,交50元中介費,不滿意,可以免費調(diào)換”!氨D芬粋月多少錢?”“一般600,不過四五百的也有!币娪浾咭苫,這位工作人員解釋:“只做家務(wù)的一個月600元,如果包吃住,有些保姆四五百元也行!背么藱C會,記者將室內(nèi)環(huán)視了一番,所謂的中介所內(nèi),除了一張破爛不堪的桌子和兩張木椅外,幾乎空無一物,記者仔細查看后,竟然沒有找到該中介的營業(yè)執(zhí)照。
為攬“客人”,這位工作人員告訴記者,他們的顧客很多,保姆也多,基本上都是來自偏遠地區(qū)的農(nóng)村婦女,年齡一般都在30歲至40歲之間,只要給錢,干什么都可以,一個月包吃包住800多元,甚至上千元,“因為工資高,一般不愁找不到人”!案墒裁炊伎梢?陪睡可以嗎?”記者故意問!鞍ィ湍敲椿厥。主要看你出什么價,只要合適,現(xiàn)在就能找到人。”
隨后,記者又來到安慶路附近,這里大大小小保姆中介有10多個。記者走訪了其中的4家中介所,發(fā)現(xiàn)均有“陪睡保姆”業(yè)務(wù)提供,一中介負責人甚至說,只要開價超過1000元,他們隨時能找到四五位保姆,“豐滿的,健談的,什么類型都有”。
對話保姆:處出感情也就沒什么了
記者在暗訪中發(fā)現(xiàn),需要服務(wù)的對象一般在50多歲左右,根據(jù)雇主的需求,只要給錢,部分中介所甚至連20來歲的女子都能找到。這些保姆為什么愿意“陪睡”,她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11月20日下午,記者再次以找保姆為借口,來到安慶路東段一處保姆市場。在店內(nèi),記者說明來意,表示要為一位54歲的老人找女性保姆,記者隱約表達了對保姆的“要求”,女老板立刻點頭說“明白”。
經(jīng)過簡單登記,女老板詢問起記者對保姆的要求,“我們這里什么年齡段的都有,三十四十隨你挑。每個月600就差不多了,介紹費只要40!卑磁习宓慕榻B,在她這里登記的保姆主要來自合肥部分縣鄉(xiāng)、湖南、四川等地,不過多以農(nóng)村婦女為主。正說著,女老板忽然指著坐在旁邊的一40歲左右的婦女問記者:“你看她怎么樣?”記者回頭看到,該婦女雖然穿著較樸素,但面容嬌好。
“你照顧老人有經(jīng)驗嗎?”“照顧過,照顧過,上個月我剛服侍過一個老頭,雙方處得挺好的,老頭特別滿意。”這位婦女自稱來自廣西,說完后臉上露出詭秘的一笑。
“這個老人可能要‘多’照顧點,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薄懊靼,其實只要處出了感情,也就沒有什么了!边@位婦女說,自己照顧前一個男性老人時,對方一開始每月只給550元,后來,工錢漲了不說,還經(jīng)常給她買衣服等。記者正準備問她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保姆,該婦女支吾了一會自己說了起來,“還不是家里窮,丈夫不爭氣,掙不到錢還賭錢,我不出來掙錢,孩子怎么辦!”
“如果大家互相都看著行,我們就定下來?”此時,一旁的女老板忽然插話。記者找個借口迅速離開。
市民譴責:“陪睡”其實是包養(yǎng)情人
針對采訪中發(fā)現(xiàn)的情況,記者隨機采訪了部分市民,市民對此意見不一。
更多市民進行了譴責。一些市民說,“陪睡保姆”就像一個圈套,一旦上了圈套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陪睡保姆”實際上就是一個長期包養(yǎng)的情人,這樣有悖于道德。
也有人提出不同看法。省城一事業(yè)單位的田先生提出了一個假設(shè):一位渴望交流的孤獨老人,在接受保姆照顧時,與保姆產(chǎn)生了感情,進而交往,“這有問題嗎?”
而省城一心理師范女士則認為,“陪睡保姆”關(guān)鍵應(yīng)該看是以“陪睡”還是以感情為目的,“找老伴沒有錯”。其實,“陪睡保姆”的出現(xiàn),更多說明了子女在關(guān)心老人方面的空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老人也有所需求,回避不是辦法”,“陪睡保姆”的錯是在社會、在子女。
律師觀點:以性為目的涉嫌違法
對此,省律協(xié)李健律師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如果是以性為目的的收費行為,那么“陪睡保姆”就屬于違法行為,因其觸犯了治安處罰條例,應(yīng)該予以取締。而如果中介協(xié)助保姆提供性服務(wù),同時向顧客收取手續(xù)費,那么這些家政“中介”為這種事情提供中介的行為也肯定是違法的。不過,李健律師認為,僅從目前情況來看,人們更多還是認為屬于道德層面上的問題。
一些城市獨身老人以小恩小惠或者金錢來誘惑那些從農(nóng)村來的進城務(wù)工女性,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行為實則屬于違法。而那些農(nóng)村婦女到城里打工,多數(shù)都缺乏知識技能,沒有一技之長,只能通過從事一些簡單的工作,掙取微薄的收入,很容易誤入以性獲取金錢的歧途,這就演化為一種交易行為,同樣屬于違法。他建議一些獨身老人應(yīng)冷靜慎重,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這種現(xiàn)象也應(yīng)該引起有關(guān)部門的重視。